看着她惊恐的样子,童舟舟笑的更加的快意,她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至少对于狠狠伤害过自己的人绝不会心软。
最后童舟舟拿出一叠美元递给她,这是童舟舟卖了大部分的家当才勉强凑足了的欠款。
漆黑的林肯加长轿车缓缓的在去往机场的路上行驶着,梧桐树留下的光阴中国,他眼前忽明忽暗。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动着,而他打出的每个字都成为国内那些高层的圣旨。似乎他被什么事情给困扰住了,骨节分明的手僵在那里。
“席先生,您真的不去医院探望一下颜小姐了吗?”他的助理兼司机王瓴有些试探的问,“孙秘书打电话说她一直要见您,情绪也非常的激动。”
孙秘书是国内连夜飞过来照顾颜微霜的,而颜微霜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需要住院一个月,而且还需要心理辅导。
而自始至终,席渡从来没有去医院看过颜微霜一眼。
这些年他身边只有颜微霜一个女人,在外人看来是多么的专情,可其中究竟有多少****,只有他们这些身边人才明白。
“告诉她,这是最后一次。”席渡冷冷的说,“我最厌恶无理取闹,寻死腻活的把戏。”
这些话可不能和颜微霜说,王瓴心里暗暗的想,若真说了,保不齐那颜微霜再闹一次自杀。
此时机场堵起车来,十几分钟过去了,愣是没走几米远。
席渡合上电脑,转眼望向窗外,天空中偶尔有划破天际的飞机。蔚蓝的天空下,忽然有张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童舟舟的手里正拎着皮箱,刚刚从出租车上下来,似乎正在抱怨这堵车,一张被晒得通红的脸蛋紧紧的皱着一起。
她头上的鸭舌帽投下了大片的黑影,落在她白皙的脸蛋上。而她手中的皮箱在油柏路上咕噜噜的转动着,也走向了机场的方向。
她是要回国了吗?席渡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难道她是回来找自己的吗?
他想都没想就下车跟了上去,他的步子很大,没几步就追上了她。
“你跟踪我。”童舟舟敏锐的察觉身后有人,一回头见是他,也是吓了一跳,“你想谋杀?”
席渡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你要回国?”
见他不理会自己的话,童舟舟像只被惹怒了的公鸡,毛都炸起来了,“怎么,你是出入境管理局啊,难道还得像你申请。”
两个人此时正走到台阶处,童舟舟费力的往上搬,而一旁的男人却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我听说你被学校开除了?”席渡微微眯着眼睛,不咸不淡的说,“究竟是什么事情,然你连考试都不去。”
童舟舟的楼梯已经爬到一半了,气喘吁吁的瞪他,“我学习成绩不好,不想考试了不行吗?”
席渡走上前去狠狠的拽住她的胳膊,似乎因为她的可以隐瞒而勃然大怒,“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些话?”
“不信算了。”童舟舟的胳膊因为疼而使劲的挣扎着,就在两个人僵持间,她手里的皮箱顺着台阶蹬蹬的滚了下去。
廉价的皮箱哪里经得起从十几个台阶上掉下去,顿时摔得四分五裂。
童舟舟所有的家当就那样掉的满地都是,衣服上都是土。她气的眼睛都红了,正想去收拾,却听他说,“你连文凭都没有,以后你回国怎么生活,赶紧回去重修——”
“我童舟舟的本事科不是凭着一个文凭就能看出来的,我没有那东西一样能找到好工作。”
“好,我就看着究竟哪个公司会录用你。”席渡放开紧紧攥着她的手。
童舟舟被他不屑的眼神打击到了,梗着脖子说道,“我就去应聘你们席氏集团,看看有没有本事让你们录用我。”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童舟舟居然和席渡是同一趟航班。只是两个人一个是头等舱,一个确在经济舱里蜷缩在最后一个位置上。
飞机尾部十分的颠簸,起飞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悬浮在机舱里了。
这只能怪她没有钱,抢的是经济舱里的廉价票。
她正昏昏欲睡的看着杂志,端庄高雅的空姐走到了她的面前,“童女士您好,席先生替你升了头等舱,请您过去。”
童舟舟放下手里的杂志,一想到席渡在自己的行李箱上做下的孽,不由得气道,“凭什么他让我去我就去,告诉他,有钱了不起啊,有钱也得学会尊重别人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