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鸢扭过头,“我就是当初顾延卿要娶的女人,我回来找他了,你告诉我,他葬在何处了?”
医院的VIP病房内,冷酷的保镖都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看着气急败坏的席程海,竟如同见了阎罗一般。
“你们这么多的人,连一个病人都看不住,我留着你们有什么用。”席程海气的往地板上戳了戳拐杖。
“董事长,对不起,我们马上去找。”
“找?你们还好意思说?霈楷你们找了几天了?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今天想不到连个病人都丢了。”
楠木的灵柩,也只有大富大贵的人家才能买得起,棺材的正面刻着的是两只展翅而飞的仙鹤,棺材的正面可这腾云驾雾的黄金龙,栩栩如生。
席霈楷从未想到自己这一辈子竟会做这样的事情,挖人坟墓。
红鸢直勾勾的盯着棺椁,竟连打开的勇气都没有。她等了他一百年,这一百年间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她,幽深的湖底,寂寞的都让她忘记了他的模样。
席霈楷猛地推开盖子,待看见里面的情形,竟是微微的愣着了。
死了一百多年的人,竟然完好无损的躺在那里,他双眼紧闭,好似只是在睡梦中一般,虽是都可能醒过来,他几乎能看见棺材里的男人纤长的睫毛在微风中微微的颤动。
他扭过头,望着脸色雪白上的红鸢,不由得问道,“不可能的…为什么?”
“因为延卿死之前有放不下的事情,所以他在等我,如今我来了,他的肉身也再也保不住了。”红鸢伸出手,抚摸着棺椁里的男人,“你放心,我会把你的记忆带给你的来世。”
她的手划过他英挺的鼻梁,“延卿,我等你了了一百年,你也等我了一百年,你肉身不腐,我****不减,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说完了没有,他已经死了,再也听不到了。”席霈楷有些不悦的说,“我可没有工夫陪你浪费时间。”
刚才还完好无损的尸体,竟化成的粉末,从她的手心里慢慢的滑落,她忍不住紧紧攥着,才发觉越抓越空,最后竟成了一把空。
红鸢有些失望的从身上拿出来一个袋子,小心翼翼的捧了把骨灰放在里面,然后刚才满脸的阴郁一扫而空,她合着手掌,慢慢的说,“真好,这样我就能让晏楚珩恢复前世的记忆了。”
席霈楷看着他忽晴忽阴的脸,终于知晓了为何都说女人善变,看来果真如此。他实在不明白刚才还一副要死要活模样的女人,这一刻云雨初霁。
红鸢看着棺椁里的陪葬品,却又一条玛瑙的吊坠,而那吊坠却带着隐隐的香气,好似来自女人的体香。
一百年前,她的丈夫外出做生意回来,她激动的整夜未眠,早上黑着眼圈竟被丫头嘲笑了许久。
他喜欢艳丽的东西,而她喜欢素净的,可是没有关系,为了他,她怎样都成。
穿上她芙蓉色的锦缎的旗袍,去烫了他喜欢的发型,原本柔顺的青丝变成弯弯曲曲的,不由得心理忐忑不安,生怕别人说一句难看。
连老太太都说她往日太过素净,本就该穿些鲜艳色的。直到傍晚,才听见院门外有汽车的响声,她有些忐忑的走过去,却见一身西装的顾延卿站在那里,依旧是风流倜傥,一副贵族公子哥的气派。
原本想了许久的开场白,竟连半句都说不出来。
而他一扭头便瞧见了站在门前石狮子前的女人,确是一愣,在他原本看来土包子的女人,竟打扮的时髦起来。
她见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面红耳赤,“延卿,你回来了。”
“嗯。”
对于这个妻子,他实在是谈不上喜欢,木讷的让人厌恶,连一点自己的主见都没有。
“母亲正在佛堂等着你,说要让你祭拜祖先,你已经一整年没有回家了,母亲对你十分的想念。”她低着都,一段话说完,脸颊早已滚烫。
“等会见母亲也不迟,我有些话要对你说。”他目光炙热,将她的心焚烧尽了。
“什么事情?”
“我们离婚吧,现在民国了,男女平等,讲究的不是休不休妻的。以后婚姻嫁娶,各不相干。”
他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兜头兜脑的浇下来,让她的五脏六腑都凉透了,“我做错什么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顾延卿的脸上现过一丝厌恶,“自从你两年前嫁过来之后,孝顺母亲,将家里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可是你终究不是我想要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