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爱她?”红鸢猛地堵在她的面前,“你敢不敢告诉我,在这个镜子中,你看到的究竟是谁?”
银色的镜子在黑夜里散着幽幽的冷光,他几乎不受控制的想要去接,而红鸢却一下子将镜面对准了他。
“告诉我,你看到的究竟是谁?”
“是蓁蓁。”他冰凉的声音传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红鸢脸上的泪珠扑簌簌的滚落,原来他真的不爱她,可是又为何要骗她,让她在幽暗的湖底活了整整一百年。
“我们走罢。”蓁蓁的脸上满是嘲讽,“柏小姐我知道您喜欢楚珩,可是万事都是强求不到的。您已经是席家未来的二少夫人了,何必再自甘坠落呢?”
红鸢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青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杀意。
“碰碰……”敲门声在这沉寂的夜晚不断的响着,将睡梦中的蓁蓁吵醒了。而她看着睡在一旁的晏楚珩,英挺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微微的打着鼾,乌黑的短发扎进柔软的枕头里,安静的像个孩子。
她生怕吵到他,不敢开灯,自己的拖鞋也不知道被他踢到哪里去了。她轻轻的走出房门,双脚踩在冰冷的楼梯的台阶上,古香古色的装修,让她只以为一切都回到了一百年前。
她走到门前,那拍门上越来越大,砰砰砰……一下接着一下,好似永远不知道疲倦。
推开门,忍不住怒道:“大半夜的,有什么要紧事?”
空荡荡的院子里,回荡着她的声音,确是空无一人。她心里一阵发毛,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等她转过身体,却发觉身后再次传来不断的拍门声。她脸色一变,壮着胆子去看,却见隔扇门上居然都是血红色的手印,而那声音竟然不是从外面传来,而是在里面。
那血原来越多,从门上稀稀落落的流下,那鲜红的血如同蔓延的藤蔓,不断的往她脚上涌。
她吓得赶忙往回跑,直到上了二楼,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却发现晏楚珩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了,在冰箱前不断的翻找着些什么。
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忍不住走了过去,用有些微微颤抖的声音说,“楚珩,你在找什么?咱们家里好像有鬼,我害怕。”
原本低头在冰箱里翻找东西的男人,身子微微一顿,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的转过身来,蓁蓁赫然发现那个男居然没有——没有嘴。
“你看到我的嘴了吗?”那男人说。
因为没有嘴巴,那声音咕噜噜的好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极其可怖。
“原来是在这里。”那男人从一包牛排里面掏出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血红色的嘴唇。
将那东西贴在脸上,然后用极其阴森可怖的声音说,“你看我贴的对吗?”
而那嘴唇分明是已经贴反了。蓁蓁吓得眼镜一黑,竟是人事不知了。
等到蓁蓁彻底昏睡过去,躲在黑暗里的红鸢踱着步子慢慢的走了出来,高贵的很像狐狸。
她青绿色的眼睛里发出幽幽的光,带着几分鬼魅。原本还吓人的鬼,此时竟恭敬的像个佣人。
“老祖宗,你可还满意?要不等一下在戏弄戏弄她?”
他这个仅仅死了几十年的冤魂,对这个千年前的狐狸,自然恭恭敬敬的称上一句老祖宗。
“恩,还不错,我答应给你的东西自然会给你的元宝蜡烛。”红鸢笑眯眯的踢了踢那早已人事不知的女人。“蠢货,还想和我斗。是你先得罪我的……”
红鸢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来,对准她的胸口,只要轻轻刺下去,那么她就可以得到自己的内丹了,这一百年所受的苦都结束了。
她从来没有如此妒忌过个女人,一个样样都不如自己的女人,几乎让她的内心发了狂。她梦寐以求的都得不到的男人,凭什么那个女人唾手可得?
红鸾将锋利的刀刃对准蓁蓁的胸口,却不由自主的心软起来,她虽恨极了这个女人,却知道被狐狸杀死的人变成了无主冤魂,最终魂飞魄散,无法投胎转世。
那延卿会不会恨她?毕竟这个女人曾经是他的妻子。
“老祖宗,您不是说这个女人夺走了您的内丹吗,您怎么心软了?”那男鬼满脸的讨好,“死了这些年,我倒是明白了些道理,机会到了眼前可千万要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