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对着师父，恭敬的一鞠躬，面容淡淡，神情恬然，“师父，后会有期。”
老圣女转身背对着少女，眼泪忍不住倾斜出去。
当初她一力主张让徒弟继任圣女，就是不想她就此离开，再与巫族无关。
可……
命运既定，难道真的就无可更改?
少女背上行囊，走出凡幽谷，深吸一口气，不在回头，勇往直前。
待她彻底走出凡幽谷，老圣女对巫族宣布，从今以后巫族再无少女，而她也从来没有收过徒弟。
少女一路赶路，遁寻着离镜留下来的气息，找到不远不近的掉在叶沉等几个人身后的离镜。
此时，一行人已经行走了一个月，他们速度时快时慢，时而白日里赶路，时而夜晚里赶路，时而又休息，期间没有一点规律。
远远跟在叶沉等几人身后的离镜，被折磨的欲生欲死，想好好睡一觉都做不到。
每每她刚入睡，那边就闹出动静，然后赶路，每每如此。
离镜觉得叶沉肯定已经发现了她，所以故意折磨折腾她。
这一日，叶沉等人突然间停下来休息。跟在身后的离镜也跟着休息。
只是，看着对面篝火上烧烤的食物，在对比自己这边的干粮，离镜脸上浮出一抹恨恨的表情。
这个叶沉也真是的。
她到底做了什么，就那么对她?
离镜气愤不已，又委屈不已，一会儿恶狠狠的咬着干粮，仿佛干粮就是叶沉，一会儿又眼泪汪汪，委屈又可怜。
“离镜。”
听到声音，离镜猛地抬头，看到来人，睁大眼睛：“离湮，你怎么来了?”
离湮对着离镜微微一笑，没有解释她怎么来了的事情，看向远处篝火旁的三人。
这一看，眼睛对上了苏慕言肩膀上的红蛇，与之双眸相对。
离湮不是离镜。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而别人的底线又可能在哪里?
她并不因为出自巫族，有上万年的历史，就自觉高人一等。
她缓步上前，朝着叶沉与苏慕言等人走过去，神情淡淡，双目淡冷。
“叶沉?”
离湮看着叶沉，眼神淡冷认真。
“嗯。”叶沉应道。
“我叫离湮，出自巫族。”离湮微笑着说道。
她双眸淡冷，透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沉静，而笑容却又温柔中透着暖意，看着叫人亲切。
“嗯。”叶沉懒懒的应了一声。
“我可以跟在你身边吗?”离湮问。
这句话一出，便发现叶沉的眼中无波无澜，淡漠无情的很。
于是，补充道：“是以小弟，跟班，又或者下属的身份。”
挺高离湮这么说，叶沉抬头：“什么时候，巫族居然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放下自己骄傲的种族尊贵，愿屈居他人之下?”
离湮听出叶沉话中淡淡的讽刺，心念流转，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她也不怒。
在巫族的典籍中，人也好，魔也好，都是从巫族衍化出去。
巫族凌驾于人之上。
身为巫族，自然不会地下自己的骄傲与尊贵。
这也是为什么?
她离开之后，虽还是巫族人，却也并非巫族人了。
“我虽然出自巫族，但如今已经非巫族之人。”离湮说道。
叶沉抬头看向离湮，离湮说话的时候，很平静很淡然。
仿佛她一早就清楚这些。
巫族本身就有能够沟通天地，获知过去未来。
“说说。”叶沉道。
离湮眨了眨眼睛，红唇微微抿起一点弧度，“我师父上巫族上一代的圣女。”
叶沉静静的听着，时不时吃一口苏慕言喂给自己的鸡肉。
“按照巫族一直的传承，我将是巫族新一代的圣女。”离湮道。
叶沉撇了一眼离镜。
离镜的表情有些微妙。
“然而，这一代，却打破了巫族的传承，乃是天选圣女。”
离湮看了一眼叶沉，见叶沉一直都表现的平平淡淡，越发不敢在对方面前玩小心思。
“虽然是如此，但巫族圣女所必须掌握的一切，我也都学习了。离镜作为天选圣女，看到了巫族的未来，而我作为圣女，同样看到了巫族的未来，以及我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