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之前见识过我近乎于发疯的战斗力,对此还心有余悸,姜晓程面色微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咬牙暗恨道:“顾唯一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这里?你把梁泽害得还不够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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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梁泽害得……惨?
我简直想给姜晓程头盖骨上凿俩孔,看看她的脑回路究竟有没有闭合完整,我头顶上被绿了一片,我还没卖惨呢,始作俑者倒是先发制人了!
我忍着掌心那股火辣辣的疼意,站起身来,拍了拍沾在衣服上的草叶,“姜晓程你别以为你挺着个肚子我就不敢打你,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做事情向来无所顾忌,不计后果!”
“不计后果?顾唯一你现在是想用这个孩子威胁谁呢?”不等姜晓程开口,陈晓琳忽然眯着眼睛,雍容高贵地冷笑出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是什么家世和身份,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野麻雀罢了,还妄想着飞上枝头当凤凰,你以为勾搭上了乔盛年,这江城就可以任你为所欲为了吗?”
“我告诉你顾唯一,男人骨子里都是图新鲜的,乔盛年对你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等这股新鲜感过了,你依然什么都不是,就算他现在能帮你对付我们梁氏集团,但以后还未可知,我劝你最好还是收一收你小人得志的气势,别把自己的运气全都败光了,而且,再怎么说,晓程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们梁家的后代,你要是敢对这孩子使坏,我饶不了你!”
陈晓琳一句疾声厉色的饶不了我,成功激起了我萎靡不振的战斗力。
很多时候,你并不想惹事,但总是免不了别人要来招惹你!
“那你想怎么饶不了我?”我挑眉,薄唇微勾,笑意盈盈地看向陈晓琳。
陈晓琳脸上表情有片刻间的错愕,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那种贵妇名媛的端庄高傲姿态,“你这是在用什么态度和我讲话,半点儿教养都没有,不仅没有教养,还水性杨花,和阿泽分开才几天,转眼就和别的男人住到一起了,幸亏阿泽和你分手了,否则肯定要祸乱我们梁家!”
“……”我心里一阵冷笑。
话说到这份上,我要是还能忍下去,我简直就是只绿油油的缩头王八!
我正了正脸色,目光沉沉地看着陈晓琳道:“我敬你是梁泽的母亲,所以处处忍让你,因为我不想揭你的伤疤,可既然你自己非要找虐找刺激的话,那我也不需要替你要脸!”
“你说什么?”陈晓琳脸色愠怒,厚厚粉底下的那张脸,青白交加。
我耸了耸肩,故意做出一副慵懒散漫的姿态,不以为意道:“我说,陈晓琳你搞笑不搞笑啊!你男人出轨了,你在众多媒体面前宽容大度地选择了原谅他,然后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假装温柔贤惠,咬紧牙关,苦水都咽进肚子里,好啊,你是条汉子,你为了梁泽,为了整个梁氏集团,这无可厚非,冷暖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可我为什么要贱兮兮地死守着梁泽这个掉进屎坑里的男人不放呢?乔盛年比梁泽好一千倍、一万倍,机会来了,我为什么不抓住!”
“啪——”
毫无防备,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落在我脸上,我愣了愣。
陈晓琳气得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着,指着我的鼻子骂道:“顾唯一,你终于露出那张虚伪可憎的本来面目了,梁泽这七年真是瞎了眼!”
“虚伪可憎的本来面目?”我咬了咬下唇,语气低沉而缓慢地重复着那几个字。
顿了顿,我揉着发烫的脸颊嘲讽地轻笑出声,“陈晓琳你是不是脑子里有坑,一会儿让我离开梁泽,不要再来纠缠他,一会儿又怪我和梁泽分手后没几天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搞笑了,我既不能再出现在梁泽面前,又不能再找其他男人,难道我要自己一个人躲着伤心断肠吗?你怎么不让我以后常伴青灯古佛呢?”
“陈晓琳……女士,你为什么讨厌我,你自己心知肚明,因为我的家世背景让你想到了当初勾引梁世城的那个女人了吧,即便我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可我的存在本身,就会一次又一次地揭开你那早就烂掉的伤疤,其实可憎的并不是虚伪的本来面目,而是再多粉底都遮不住的虚伪面目!”
“你……”陈晓琳用厚厚粉底将情绪掩饰得滴水不漏的精致妆容里出现一丝裂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