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迷在游戏里,没搭理许繁简。
许繁简又低头摆弄了一会儿手机,然后发现一个让整件事情再度发生转折的点。
“哎,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刚才跑去你微博骂脏话的很多都是小号水军。”
“水军?”
于是这事情就变得特别有意思了。
我皱了皱眉,我不过是个刚刚入了编剧圈的小新人而已,居然值得有人大费周章地买水军来黑我。
许繁简问我,“你在剧组得罪什么人了?”
我想了想,说道:“现在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陈颖!”
“啧,你丫怎么得罪那位大小姐了?她叔叔陈新海可不是个好惹的人物,放眼整个娱乐圈,大概敢甩陈新海面子的就只有易家了。”
我努力回忆那天的情形,“她第一天进组,把我当成了场务,趾高气扬地甩给我一百块钱让我去给她买咖啡,我去肯德基买了两杯芒果雪顶,然后她很生气,就指着我的鼻子把我骂了一通,后来还要动手,秦斐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这样结了梁子!”
许繁简若有所思,“能支使动这么多营销号,八九不离十就是陈颖想要故意整你了!”
两个人一直在烤肉店待到九点多,直到店员难为情地走到我们桌前,又难为情地说他们准备打烊了,我和许繁简才起身往外走,因为都喝了酒,而且许繁简两瓶啤酒下肚,已经有了些醉意,所以许繁简在网上约了个代驾。
对方接单很迅速,不到五分钟就赶了过来。
“两位小姐,我是刚刚在网上接了你们代驾订单的林师傅!”
对方身形很高,一米八七左右,衣着单薄,却包裹得非常严实,头上戴着顶黑色鸭舌帽,帽沿儿压得非常低,加上当时灯光有些昏暗,只看到他眼睛往下的部分笼在阴影里。
不过听声音,对方应该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大概是长期吸烟酗酒的缘故,他的嗓音听起来有些莫名的粗砬喑哑,就好像是……经过特意的变音!
我和许繁简互相对视一眼。
许繁简把车钥匙递给男人,道:“那麻烦你了,林师傅!”
“不客气!”
那一路上,我和许繁简都有些紧张,有种准备收网之前的蠢蠢欲动。
车开进一条昏暗的小路上时,许繁简问道:“师傅,咱们走错路了吧?”
男人道:“这条是近路!”
“近你妹,姑奶奶我在江城待了七八年,哪条是近路,哪条是死路,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许繁简从包里掏出一把二十多厘米长的水果刀,刚想架到男人脖子上,结果这关键时刻,她竟然手指抖了一下,水果刀“哐啷”掉到了男人脚下。
好好一场严肃的正剧硬生生演成了小品。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许繁简扭头,递给我一个欲哭无泪的表情。
我抬手抚额。
这时却听男人语气平静低沉地说道:“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都这种时候了,也别藏着掖着了,再继续装下去还有意思吗?”许繁简认定这男人不是好人。
我正了脸色,开门见山道:“从一个月前就一直在跟踪我们的人,是不是你?”
“不是!”嗓音冷静低哑,只有两个字,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倒显得我和许繁简像两个神经病。
可能真的搞错了?
我皱眉看向许繁简,许繁简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示意我看男人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
他右手手指骨节有些变形,尤其是食指和中指,像是根本无法自由活动,只能保持着微微弯曲的姿势。他手腕上还有一道伤疤,当时应该伤得很严重,到现在还有缝合过的痕迹。
“嘟嘟嘟——”
车后忽然有明亮的车灯光照过来,尖锐的鸣笛声打破周围的死寂。
我下意识地扭头往后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时,却不经意间从后视镜里看到男人嘴角处那道可怖的疤痕。
我心头一惊。
再仔细一想,越发感觉毛骨悚然。
这个男人举手抬足间实在太古怪了,说话方式很奇怪,衣着打扮也很奇怪,即便许繁简掏出那把水果刀往他脖子上架去,他依然不慌不忙地掌控着方向盘,好像许繁简掏出来的并不是一把锋利的水果刀,而只是一根香蕉一样,临变不乱的能力像是受过专门训练,全程平静淡定的样子太过诡异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