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老大爷慢吞吞地戴上老花镜走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几眼,点头道:“住下吧,住下吧,反正现在房间都空着,想住哪间就住哪间……小姑娘还没有吃饭吧,我们包了白菜猪肉馅的水饺,还炒了几个菜,不嫌弃的话就一起吃吧!今天过年了呢!”
我忙道了谢,架不住老夫妇盛情难却,吃了三碗白菜猪肉馅的水饺,撑得我直打嗝。
晚上洗了个澡,躺到床上后,我给秦落宸发了一条微信。
“我现在在帝都,一对好心的老夫妇收留了我,暂时很安全,放心吧!”
过了几秒钟,秦落宸回复道:“乔盛年发现你逃跑之后勃然大怒,昨晚连夜动用了傅氏集团的顶级保镖,几乎把整个渝城翻个底朝天。傅氏集团的追踪调查技术太变态,最近这段时间,你千万不要放松警惕!”
我在对话框里输入了一个“嗯”字,不过还没有发送出去,就抗不过睡意浓重,睡死过去。
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那对老夫妇喊我起床吃饭,我刚走出房门,忽然被鱼腥味儿刺激得干呕起来,忙跑进卫生间,吐得天昏地暗,差点儿把胃吐出来。
老太太站在旁边,拍着我的后背,忧心忡忡地问道:“小姑娘,你是不是怀孕了啊?”
我身形微微僵硬。
“看你的反应肯定是怀孕了,去医院检查过了没有啊?”
“检查过了!”
“是怀孕了吧?”
“嗯!”
“我说嘛,奶奶是过来人,一眼就能看出你这个反应是怀孕了,哎,那你肚子里这个孩子的爸爸呢?去哪里了?大过年的怎样让你一个人来帝都了呢?”
我面无表情地打开水龙头,洗掉嘴角的脏东西后,深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刻,纠结了好几天始终做不出选择的那个难题终于有了答案,或者说,我终于下定了决心,“孩子没有爸爸,是个意外,这个孩子,我不能要!”
当断则断,不断则乱,我和乔盛年之间,不能再有任何牵扯,所以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下。
闻言,老太太顿时长吁短叹起来,“现在的男人啊,也太不负责了,让女孩子怀孕之后就溜之大吉,所以说,女孩子一定要洁身自爱,否则最后受苦受难的都是自己!”
我双手撑着洗手台,缓缓抬起头,对着镜子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对啊,所以说,现在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怨不了别人!”
怨我动了心,怨我太天真,怨我相信了童话故事。
——
春节七天结束后,我也准备离开帝都了。
临走之前,我交了五千块钱的房费,老太太忙摆手道:“姑娘,这也太多了,一天一百块,连一千块钱都用不到,快收回去,你自己一个人在帝都,现在又怀着孩子,用得着钱的地方多着呢!”
我笑道:“不用担心我,奶奶您就收下吧,我现在穷得只剩下钱了,而且,这些天一直都是吃你们的、喝你们的,还麻烦您照顾我,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们的,这些钱您一定要收下!”
当天下午,我买了从帝都去杭州的长途汽车票,想了想,以防万一,又顺便买了几张不同时间段去成都、重庆、上海、苏州、深圳的汽车票。
我不知道的是,我离开帝都后还不到两个小时,乔盛年和傅子期就从江城飞来了帝都,寻找我的下落。
傅子期不愧是傅子期,堂堂“江城傅四少”的赫赫名声也不是吹牛皮吹出来的,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吊儿郎当,十分不靠谱,不过关键时刻,这个人还是有些用处的。
在帝都长途汽车站查到我买票的记录后,傅子期顿时非常痛苦地抱头哀嚎了一嗓子,“我靠,杭州、成都、重庆、上海、苏州、深圳,我们不会要把这几个城市都翻个底朝天吧?我们祖国地大物博,物产丰饶,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这种地毯式搜索虽然有用,不过真的是太慢了,等我们翻完这几个城市,估计顾唯一已经跑遍大半个中国了!”
说完,傅子期小心翼翼地瞄了眼乔盛年阴郁的脸色,意味不明地说道:“啧啧,顾唯一可真是够阴险的,障眼法玩得很6嘛,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再调出汽车站各个时间段的监控来看,她到底坐了哪班车!”
乔盛年脸色铁青,冷声道:“不用了,她去了杭州!杭州那张票是先买的,隔了一分钟后,又买了去成都、重庆、上海、苏州、深圳的票,所以,后面几张票都是障眼法,杭州才是她真正要去的地方,调出今天下午三点半11号通道的监控视频,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