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珠……”电话挂断,电话里只剩下一串“嘟嘟嘟”的忙音。
恰好电梯也到了一层,电梯门打开,我收起手机,刚迈出一只脚,电梯两侧忽然冲出来好几个男人,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中两个男人就一左一右架住了我的胳膊,还有一个人,动作极快地用一块白色手帕捂住了我的口鼻。
“唔,放开我,你们是什么……”浓郁刺鼻的气味涌入鼻息,我挣扎了没几下,就感觉全身上下的力气好像被瞬间抽空了似的,四肢酸软无力,眼皮逐渐沉重,意识消散的前一刻,我意识到,是乙醚!
我被那些人拖进了一辆面包车。
昏沉沉中,我又开始做那些光怪陆离的梦。
梦境里,一个长满了青苔的废弃仓库里,潮湿腐败,光线昏暗,两个孩子并排坐在角落里,男孩子撩起裤腿,脚踝处赫然有一道长而深的蜈蚣形状的疤痕,触目惊心。
转瞬,场景陡变,男孩子不见了,一个戴着小丑面具的人状似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可他刚刚在我眼前捏断了另外一个女孩子的脖子,他手指上还沾着那个女孩子的血,他嗓音低沉喑哑地轻笑了一声,缓缓收回手指,然后摘下面具,伸出舌尖,将手指上的鲜血舔舐干净。
我像只受惊的小兽般,战战兢兢地缩在潮湿的墙角里,手指死死抠住墙砖缝隙里的那个洞,眸色惊恐至极。
男人忽然倾下身子,凑到我耳边,动作很是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发,低笑着安抚我道:“小丫头,别害怕!”
再转瞬,场景又是一变,却仍然在那个废弃仓库里。
先前动作温柔地抚摸着我头发的男人起身退到几米远之外,眼底笑意越来越浓烈,然后逐渐扭曲狰狞,他看着我被另外几个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强行按在长满青苔的湿滑地上,眼底有一种疯狂的灼热。
压在我身上的那几个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在我耳侧,不怀好意地放肆笑着,我拼命挣扎,放声大哭,却无济于事。
我就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意识渐渐迷离……直至最后昏死过去,意识全无。
“啊——,不要!”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我猛地睁开眼睛。
刚清醒的那个瞬间,我简直分不清楚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足足缓了好几秒钟,眼睛才逐渐适应这昏暗的光线。
空气里隐隐浮动着一股动物尸体腐烂的腥臭味儿,混杂着那股地下室里特有的潮湿发霉的气息,非常刺鼻。
我眯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确实身处一间潮湿阴暗的地下室,我身侧站着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盆,还在滴着水滴,刚才朝我泼水的应该就是他,视线微转,我正前方不远处,大概五六米远的地方,有个身形魁梧的男人背对着我,负手而立,“醒了?”
粗粝喑哑的嗓音,宛若磨了许多细碎的小沙砾。
这个声音,很熟悉。
“你到底是谁?把我带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我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这才发现,这间地下室里还有其他人。
他们脸上都戴着小丑面具,就像我在梦里看见的那些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一样,我强忍住心底的惊恐骇然,硬着头皮,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男人缓缓转过身,掀起那件遮住他大半张脸的套头连帽衫,缓缓抬起头,嘴角噙着笑意,看向我。
“this-is-a-surprise!”
他脸上并没有戴小丑面具,可他唇边那两道狰狞的蜈蚣状疤痕,却宛若小丑上扬的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随着他“微笑”,嘴角便上扬成一种极其恐怖诡异的角度。
“站住,你别过来!”
我惊得猛地往后倒退了好几步,眸色惊恐不安。
男人恍若没有听见我的话,依然诡异地笑着,不疾不徐地朝我走过来,伸出弯曲变形的手指,语气熟稔道:“小丫头,别来无恙,二十多年了,我们今天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见面了,今天带你来见见旧识,怎么样,我给你精心准备的这份礼物,你还喜欢吗?”
我简直要疯了,眼一闭、心一横,一记用足了吃奶力气的侧踢朝男人面门狠狠踢去,“你不要过来!”
男人轻而易举地侧身躲开,抬手打了个响指。
那几个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立即冲上来,将我按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