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材哼了声,满不在乎的撇过脸去,“谁让她是我姐呢!我可是成家唯一的男孩子,以后成家传宗接代都要靠我,而且,你们女人嫁出去了,就是泼出去的水,为自己娘家弟弟付出点儿又算得了什么,我有个小学同学的姐姐嫁了个有钱人,还给她弟弟买了辆奔驰呢!”
看着成材那张理所当然的脸,我胸口的怒火倏地腾腾燃烧起来,恨不得狠狠扇成材几个耳光才解气,“你是有皇位要继承吗?就算你真的有皇位要继承,也是个亡国之君!”
我指着成材,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成材你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吗?你根本就是个永远都填不满的漏斗,游手好闲不说,还贪得无厌,成镁在林建强那里受苦受难,你却心安理得地拿着她挨打挨骂换来的钱继续去赌,你自己还不清楚自己是副什么德行吗?不管再给你多少钱,你都会败光……或许干脆就让高.利.贷和地下赌场那帮人把你的两只爪子都剁了把,这样你才能彻底戒赌!”
成材猛地瞪大眼睛,握拳嚎道:“表姐你疯了吧,不给我钱,那些人真的会弄死我的!”
我冷笑,“成镁不欠你的,我更不欠你的,事情到了今天这种境地,不管他们要剁掉你的手还是脚,或者弄死你,都是你自找的!活该!”
我讨厌极了成材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儿,扬手把杯子里的半杯热水朝他泼去。
“还有,你姐因为你,都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你的脑子里仍然只有钱,我看你小子才是条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你真该庆幸,你不是我的亲弟弟,否则,不用等高.利.贷和地下赌场那些人废掉你的胳膊,我就先给你拧断了!”
“卧槽,他大爷的!烫死了!顾唯一,你特么是不是有病,你干什么啊?你知不知道这水很烫啊!”成材没想到我会拿热水泼他,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半杯热水已经一滴不剩地泼在了他脸上,成材烫得龇牙咧嘴,劈手夺过我小舅妈递过去的毛巾,动作粗暴地擦掉脸上的水后,凶相毕露。
我虽然很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马上就要迎来三十岁生日的我,至今仍然是个爱憎分明的“热血少女”,就算我戴上一层一层又一层冷漠的面具,佯装自己没心没肺,没有七情六欲,对任何事情都不在乎,可那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到最后,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满腔热血。
打架能让人瞬间肾上腺激素上升,偶尔也会让人上瘾。
最近几天,连续干了两场架,让我有些恍惚空洞的情绪发泄了许多,不禁有些依赖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况且,我已经忍了成材很久,忍到现在,感觉都快要憋出内伤来了,脚底微动,刚想上前暴揍成材一顿,恰在这时,卧室门推开,乔盛年边整理着衬衣袖口,边朝客厅这边走过来,眸色淡淡地瞥了成材一眼,沉声道:“这么有能耐,怎么不拿去对付高.利.贷和地下赌场那些人,我当成宝贝一样,小心翼翼护在手心里、生怕磕着一分一毫的人,是让你来吼的吗?”
走到我身边,乔盛年又面无表情地用眼角余光扫过我小舅和小舅妈,清浅淡然得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的嗓音,莫名透着种极强的震慑力,成材缩了缩脖子,悄悄往后退开几步,咧嘴笑道:“表姐夫,你开玩笑呢,我可不敢吼我表姐,我表姐从小就练跆拳道和散打,要是惹恼了她,我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乔盛年没有搭理成材,视线停在我身上时,眸色蓦然柔软,“带成镁回房间包扎伤口吧!”
我点了点头,扶着成镁的胳膊,回了房间。
十几分钟后,我妈从早市买了早餐回来,刚走进客厅,就被空气里那股浓郁的血腥气给惊到了,问道:“成镁,这怎么回事儿?家里怎么有股血腥气?发生什么事情了?”
成镁恍若未闻,表情呆滞地坐在沙发里,手指不停摩挲左手腕那处刚刚包扎好的伤口,抿着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笑得特别诡异。
我妈皱眉,低声问我道:“成镁怎么了?笑得这么渗人!”
“可能需要找个时间,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了!”我说道。
“看心理医生?”我妈表情错愕惊诧。
我冷笑道:“再晚些,就可以给成镁收尸了……我小舅妈他们竟然想拿那五百万给成材还赌债!”说着说着,忽然感觉有些心累,“妈,你说我小舅妈他们怎么能厚此薄彼成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