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唯一,不用问了,病房号已经查到了!”不远处,乔盛年拖着行李箱走过来,“刚才打电话给子期,让他查了病房号,在二十八楼vip区!”
乔盛年话音刚落,恰好旁边电梯降到一层,电梯门打开,陈涛和项国梁竟然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这两人看见我,表情略显错愕,“哎?唯一,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前几天就回江城了吗?”
我抬腿朝陈涛和项国梁走过去,晃了晃手机,“昨晚听说顾风在剧组受伤的消息,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所以今天早晨就从景市赶了过来,半个小时前刚到长沙!怎么样,顾风他没事儿吧?”
项国梁察不可微地轻叹了口气,抬手将手里那个苹果递给我,抿唇道:“还好,顾风的问题不是很大,这小子福大命大,被爆炸时掉下来的木梁砸到了腿,只是受了点儿皮外伤,休息静养几天就没事儿了!”
听到项国梁说顾风没事儿,我从昨晚听说顾风在剧组受伤后,就一直紧紧揪起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地。
顿了顿,我又问道:“昨天下午那场爆炸,到底是怎么回事?”
项国梁冲我挑了挑眉,扭头看向陈涛,陈涛深呼了口气,低头喝了口咖啡后,才说道:“本来昨天下午是在拍一场爆破戏,由于道具组的工作失误,导致爆破环节出现问题,顾风、洛晴风还有几个群演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幸好送来医院比较及时,除了洛晴风之外,其他几个人受伤都不太严重!”
除了洛晴风之外?
我眉心微跳,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小心翼翼地问道:“洛晴风……她受伤很严重吗?”
陈涛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脑震荡,双腿粉碎性骨折,手臂和腿大面积烧伤,现在仍然在昏迷中,医生说,很有可能,她以后再也不能正常走路了,总而言之,洛晴风伤得挺严重的!”
“陈、陈导你刚才说,洛晴风伤得挺严重,有可能,以后再也、再也不能正常走路了?”我呼吸蓦然一滞,耳侧忽然响起一道尖锐怨毒的笑声,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那笑声越来越恣意,宛若铺天盖地,几乎将我湮没在笑声里,陈涛那张担忧焦急的脸瞬间在我面前放大数倍,影影绰绰。
“别过来!你,你别过来!”我眸色大惊,猛地倒退几步,手里那个苹果“砰——”地掉落在地上,滚到电梯旁,我惊恐地抱头蹲下……脑震荡,双腿粉碎性骨折,手臂和腿大面积烧伤!
洛晴风,伤得挺严重的!
洛晴风,伤得挺严重的!
挺严重的!
很有可能,以后再也不能正常走路了!
我脸色惨白至极,情绪濒于崩溃,多个血腥阴暗潮湿的画面在我眼前来回重现,宛若走马灯似的,我刚要起身往外跑,手腕忽然被人拽住,紧接着,我便落入了一具泛着淡淡茉莉花和薰衣草气息的怀抱里,那是我熟悉的味道。
身上蓦然一暖,乔盛年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手指轻轻拂过我的头发,附在我耳侧的嗓音温润如玉、又沉静如水,“唯一,不是你的错!别害怕,也不要自责!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我仰头看着乔盛年,像一只受惊的小兽似的,瑟瑟发抖。
陈涛和项国梁面面相觑。
项国梁忍不住凑上前,低声问乔盛年道:“乔少,唯一这是怎么了?”
乔盛年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一串号码归属地不详的陌生数字,乔盛年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接起电话。
那通电话,从接起到挂断,大概十几秒钟的时间,乔盛年自始至终没说半个字,脸色却逐渐阴郁冷峭,我喉咙一紧,那种心悸不安的感觉再次强烈起来。
“是傅子期的电话吗?”我仰头问道。
乔盛年没有说话,只是眸色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将行李箱递给我,然后对陈涛和项国梁说道:“陈导演、项导演,我现在有急事需要去处理一下,麻烦你们帮我照顾唯一,程深出去买粥了,大概十分钟回来!”
陈涛点头,“放心乔少,你去忙吧,这边我们会照顾好唯一的!”
“谢了!”乔盛年微微点头,扶我在医院走廊的长排椅上坐下,单膝半跪在我面前,双手捧起我的脸,帮我把眼泪擦干后,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那种场面,恍惚间,给我一种即将生离死别的错觉,“唯一,我现在要去处理点儿事情,你乖乖坐在这里等程深,他去帮你买粥了,喝完粥后记得把药吃掉,药在行李箱的暗格里,你自己一个人不要乱跑,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