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泽眸色剧痛,猛地上前一步,十指紧紧扣住我的肩膀,语气祈求,“唯一你不要走,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好不好?”
“梁泽,我们真的回不去了,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
“我不要你的抱歉顾唯一,我要你,我只是想要你留在我身边而已!”眼底痛色瞬间弥漫开来,梁泽情绪激动地打断我的话,按在我肩上的手指力道很重,几欲将我肩胛骨捏碎,他额角隐约有青色的血管显现,我眉心微跳,下意识地就想转身逃开,只是前脚刚迈上台阶,下一秒就被梁泽扯着手腕拽了回去,他单手捏起我的下巴,不容分说地吻了上来。
但与其说这是一个吻,更确切地说,是咬。
以前的梁泽,是个笑容温暖明艳的阳光少年,爱得纯粹而义无反顾,干净洒脱的少年,眼睛里总是盈着熠熠闪烁的光,惊艳了许多人的年少时光,最近几年他身上多了些沉静如水的气质,眼中也多了些我看不懂的情绪,即便是深陷情.欲的时候,他也会因为顾忌会伤到我而隐忍克制,可此时此刻,他满眼的不安,动作凶猛粗暴得恨不得将我活生生拆吞入腹。
像极了一只绝望无助的困兽,只能拼尽全力,最后放手一搏。
第31章(系统自动生成,方便阅读记录)
我心口一痛,愧疚和酸涩的情绪冗杂在一起,堵在胸口,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眨了眨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落地窗上方的天花板,垂在两腿边的手指,倏地握紧,又缓缓松开,紧接着,唇角忽然一痛,口腔里瞬间涌起一股泛着铁锈味儿的猩甜气息。
“嘶――”
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五官几乎皱在一起,下意识地就想伸手推开梁泽。
梁泽眉头微皱,指腹微凉,缓缓滑过我的手背,在腕间停顿片刻,然后顺势握住我的手腕反背到身后,又重重地在我唇上吮了一口,才缓缓放开我。
他的眸色漆黑黯沉,如同染了浓稠的墨汁一般,透不出半分亮光,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沉默半晌,忽然抬手,动作温柔地帮我把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然后抹去了我嘴角的血迹。
“顾唯一,我恨你!”语气突然平静得特别诡异,一如当年那个笑容明艳纯粹的少年,梁泽唇角微勾,语气淡淡地笑道。
他眼底的阴郁也逐渐褪去,可脸上的表情却在那一瞬间悲伤到了极致,随即,眼帘微垂,遮住眼底所有复杂难测的情绪,再抬头看向我时,梁泽的眸色已然凉薄冷清,宛若一潭没有生命气息的死水,没有任何情绪波澜。
越是平静的背后,越是悲凉绝望。
他似乎,妥协了。
顿了顿,梁泽缓缓补充了后半句,“可是比起恨你,我还是更爱你!”
我身形微僵,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嗓音艰涩地说道:“梁泽,该结束了……”垂眉看着地板,话未说完,姜晓程忽然捂着肚子,面色苍白地喊道:“梁泽,我肚子好疼,我肚子好疼,梁泽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我真的好疼!”
梁泽面色微变,脚底转了个方向,刚要朝姜晓程走过去,身形忽然一僵,脚步顿住,手指紧紧握起。
我心底涩然,“梁泽,赶快送她去医院吧!”
梁泽没有动。
他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他身形微颤,似乎有些站不稳。
偌大的客厅里,姜晓程细碎的呻吟声显得空气格外安静,沉默片刻,我耳边响起一声轻得几不可闻的笑声,冷到了骨子里,梁泽径直走到沙发旁,打横抱起姜晓程往别墅外走去。
之后,梁泽开车送姜晓程去了医院,我和许繁简迅速上楼收拾好东西。
我的东西并不多,除了一台需要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外,衣服,鞋子,背包之类的东西,加起来只打包出一个包裹,用同城快递邮寄到了许繁简住的地方。
再之后,我既没有去许繁简那里,也没有回乔盛年的别墅,而是直接打车去了江城机场,买了一张当天下午四点飞往云南大理的机票。
突然很想去看看大理的苍山洱海,杜鹃花开。
――
到了大理机场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夜色渐沉,晚风微凉。
出了机场,打开手机,本想给许繁简发个微信报平安,结果刚开机,乔盛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我随手挂断,几秒钟后,电话再次响起,我再次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