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励阳不为所动,继续往前走,林峰南又转身求我,老泪纵横,“成媄表姐,你快想想办法,帮我求求三少吧,我们就建强这么一个儿子,而且建强也是你表妹夫,你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废掉一只手啊,建强要是残疾了,成媄以后可怎么办啊!”
“……”我皱了皱眉,也顿觉今天闹得有些过了。
我和许繁简毫无顾忌地打砸完,出了恶气,我们是可以毫发无损地抽身而退,但是这个烂摊子肯定要让成媄来收拾的。
成媄却又是那种软弱不堪的包子性格,烂泥扶不上墙,低着头,说话声音总是细微得像蚊子哼哼,永远都是一副底气不足的样子,简直卑微到了尘埃里,就算被林建强打得鼻青脸肿都不知道反抗。
用脚趾也能想到,我和许繁简离开后,她肯定免不了又要被林建强一顿毒打。
想了想,我忙追上宋励阳,揪住他的衣袖道:“宋励阳,卖我一个面子,今天就饶了他们吧,毕竟是我表妹夫,闹得太僵对我表妹也不太好!”
“你的表妹,和我有什么关系?”宋励阳停住脚步,不动声色地低头瞥了我一眼,语气温凉如水,又带着淡淡的嫌弃,“拿开你的爪子!”
俨然就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我眼角微跳,忙松开手,退到距离宋励阳至少一米远之外的地方,倒是忘了,这尊大神有非常严重的洁癖!
我正了正脸色,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气势一些,不至于被宋励阳一个冷峻阴寒的眼神就秒杀掉,然后信口胡诌出一句听起来颇为意味深长的鸡汤,“人生在世,难免不会遇到一个两个过不去的槛儿,说不定三少哪天就需要我的帮助了呢,有些东西,用钱权势是换不来的,你可能只是缺少一个最佳助攻!”
宋励阳眉头微皱,抬手按住在他肩侧不停挣扎的许繁简,低喝道:“许繁简你再乱动,我把你剁了喂狗!”
“我靠!”像条虫子似的拱来拱去的许繁简顿时消停了。
宋励阳手指撑着下颌,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似乎在考虑我那句话的可行性,沉默片刻后,他淡淡地扬起唇角,“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那就打一顿吧!”
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全球顶级黑衣保镖们立即整齐划一地应道:“是!”
那叫一个气势磅礴!
虽然林建强的胳膊保住了,但最终还是免不了被保镖们拳打脚踢了一顿,他鼻青脸肿地从地上爬起来时,啐了口血水,咬牙恨恨道:“我靠,那姓宋的究竟是个什么鸟东西,这笔账,老子记下了!”
话音未落,走在最后的那个保镖忽然转身,一脚踹在林建强心窝处,将他直直踹飞了出去。
林建强还没来得及出声就昏死过去。
“建强!”
林母闽雅见状,面色大变,慌忙跑过去扶起林建强,嚎啕大哭,“儿子,你没事吧?醒醒儿子,你可千万别吓妈啊!”
正往酒店外走的保镖闻声转身,冷冷撂下一句话,“死不了!”
林峰南咬了咬牙,握紧手指,额角有青筋在一跃一跃地跳动,最终还是忍下了过去查看林建强伤势的念头。
我眸色微动,抬腿朝林峰南走过去,勾了勾唇,笑得虚与委蛇地说道:“林叔叔,今天这场婚结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希望您家能帮我们好好照顾成媄!”
和乔盛年在一起时间久了,不知不觉中,我也有了些装模作样的腔势。
虽然不像乔盛年那种从骨子里带出来的与生俱来的凌厉气势具有压迫性,但关键时刻,我这装模作样的腔势,也能拿出来唬唬人。
林峰南表情微变,忙不迭点头,“顾小姐您放心,成媄现在是我们林家的儿媳妇了,我们林家自然亏待不了她的!”
我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呢,做人最好还是善良朴实一些,因为我们都不知道在背后给对方撑腰的究竟是什么人,您觉得我说的对不对,林叔叔?”
林峰南一怔,转瞬间明白了我话里的深意,边抬手擦着额角沁出来的冷汗,边表情僵硬地干笑道:“成媄表姐你放心,只要有我林峰南活着一天,成媄在我们林家就绝对不会受委屈!”
“有林叔叔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刚才那顿暴揍只是宋励阳给林建强的一个小小的教训,并没有什么太过深刻的教育意义,无非就是林建强那句要玩死许繁简惹怒了阴晴不定的腹黑三,否则以宋励阳那凉薄寡淡的性子,只会站在旁边冷眼旁观,是断然不会出手的,我并不指望一顿揍就能震慑住林建强,所以,只能尽量帮成媄拉起林峰南这张保护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