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要杀了冥剑楼的楼主萧冷剑,为锡兰国除去那最令锡兰子民所可怖害怕的人。
萧冷剑自十六岁的时候便开始掌管冥剑楼,如今已十年之久,若他死了,那冥剑楼便就如一块空心木,若想毁之,她孤月宫易如反掌。
可若这个人在,那冥剑楼便就犹如一座密不透风的墙,推之不易。
所以,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最有力的突破口。
只是,月流霜到底是初出茅庐,而且孤月宫放她出来,只是想让她多在江湖上历练历练而已,本也没有打算让她杀萧冷剑。
一切,都只是月流霜一腔热血,一意孤行罢了。
到底是年少轻狂。
萧冷剑负手立在清冷的月光下,红衣潋滟芳华绝代,此刻他俊美的容颜之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来,他轻轻一下便捉住了月流霜指着他的那只手,而后缓缓开口问:“我与姑娘有何仇何怨?得以让姑娘这般对我心存敌意?”
月流霜那只手在他宽大的掌间挣扎着,可任凭她怎么用力,就是挣不开。
她怒了,瞪着萧冷剑,“你放开!”
萧冷剑却又捉紧了她一分,好笑道:“你当我傻吗?放开你,让你杀了我?”
月流霜呵了一声,没有了这只手,她还有另一只。
霎时间,她举起另外一只手又劈向萧冷剑,速度快如极光一闪,可只够快但力道她却天生不足。
孤月宫所有的武功招式和心法,都力求轻盈如月,快如闪电。
但只追求速度和灵巧,便让她们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点,那就是力量上的不足。
虽然有的时候,可以单靠灵巧轻快取胜,但若面对强敌,光有这些还是不够的,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来支撑。
可这个时候十八岁的月流霜,她习得了孤月宫所有上乘的武动和心法,可她并没有强大的内力和和已经成名十年的萧冷剑相抗衡。
起初,萧冷剑一时还没看得清月流霜下手的方向,他不得不承认,那速度太快了,快到让他根本捉摸不到一丝一毫,于是他闭上了眼,运了内力来感受她掌风的走向,当那掌风离他之身不过咫尺之距时,他再运力反手一弹,另一只手也被他给捉住了。
月流霜有些发懵,这怎么可能?平时很少有人能够准确无误的全部捉住她的。
可是今天,眼前这个男子,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轻而易举的把她的两掌锁喉给破解擒住了。
她怔怔的望着他,皱着眉头,现在连剑也拔不出了。
说不定,拔了剑就都不一样了,可娘亲跟她说,不要那么轻易的就拔出我送给你的孤月剑。
她牢牢记住,所以始终没有拔剑。
萧冷剑捉住她的两只手,在掌心里肆意玩弄,她的手并不似一般姑娘家的柔软细腻,反倒有些粗砺,又或是常年习功练剑,手上更是被磨出了不少茧。
但这却让萧冷剑似乎玩弄出了新意,他还有些爱不释手,以往摸够了那些温室里花朵白白嫩嫩的手,如今换个磨人的,他竟觉得倒也不错。
月流霜完全陷入被动,萧冷剑俯身低头凑近到她耳畔,捉弄着她的一双手,忽而笑意绵绵的道:“你武功不错,速度够快,可若是想杀我,你还远远不够!”
琼琼月夜下,他突然把月流霜揽入怀中,笑的愈加放肆起来,他温热的气息丝丝缕缕的吐在月流霜的耳根旁,“既然没能杀得了我,还被我所擒,那你以后可有的苦头吃了。”
月流霜在他怀里挣了挣,一双灿若繁星的眸子狠狠瞪着他,“你想干什么?”
萧冷剑忽的抬起她的下巴来,笑的轻佻又风流,“不干什么,就是想好好教你从此以后该怎么做一个听话的人。”
而不是想要杀他的小姑娘。
他打横将她抱起,进了轿子里去。
夜半时分,临安城十里长街之地又恢复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好似之前的杀戮和血流成河只不过是幻梦一场而已。
那顶在月夜中被抬起的轿子,晃晃悠悠最终停在了临安城全新的乐仙阁门口。
月流霜被萧冷剑抱着下了轿,乐仙阁的阁主花滟滟见她的大金主来了连忙出去相迎。
待看到萧冷剑亲自抱着一个面容清冷漂亮的姑娘家进乐仙阁的时候,花滟滟风媚的脸上挂着一丝好勉强的笑容,她开口道:“不是,那个萧楼主啊,咱们乐仙阁的漂亮姑娘还能少了你不成,你怎么今天还亲自抱着一位姑娘来咱乐仙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