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茶壶放回去，拿着茶杯走了过去，林汐鸥接到手里，抿了一口，正要跟祁清说话，突然周玉从惊呼了一声，像是想起来什么事。
瞬间林汐鸥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周玉从身上。
祁清站在那儿没有动，垂了眼睫，掩住里面的情绪。
周玉从说他前几天学了揉捏脚底穴位，能让人舒服许多：“上仙若是瞧得上，我这就给您打盆水来，伺候您洗脚。”
祁清眉头跳了跳，紧接着就听到林汐鸥应声。
周玉从高兴的很，眼睛瞬间弯了起来，他本就长的俊朗，这会儿更显得好看精神。
他连忙出去准备，祁清抬眼看了看，跟了过去。没多久，周玉从准备好，端着盆准备往回走，冷不丁撞见了祁清。
他皱眉，出言讥讽：“你跟过来做什么，嫉妒?我当初欺负你，你使了心眼，让上仙替你报仇，那又怎么样。”
周玉从嗤笑着，他还就是看不上祁清，一副自傲的样子，但干的还不是跟他一样的事情，想尽办法讨林汐鸥的喜欢。
祁清眼里的寒意太过，整个人都极为阴郁，冷着声音：“不准再靠近她。”
他这么多天，一直克制着情绪，可现在正被一点点挑出来。祁清心里的恶念跟疯狂，将他吞没。
眼神也变得越发可怕。
周玉从不以为意，挑衅着说道：“上仙就是喜欢我啊，你伺候她这么久，碰过她的肩吗?”
“上仙身子骨就是软的很，每次我揉肩的时候，都怕把她……”
话没说完，周玉从就倒在了地上，胸口闷疼，五脏六腑像是被搅在了一起，吐出一口鲜血。
他脸上的五官都扭曲了。
疼得厉害。
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祁清，怎么可能。
他们都是下等的仙，根本不会这等高级的法术，周玉从疼得来不及多想，又吐出一口血。
祁清仿佛从地狱走出来的，没有一点仙人的气派，阴厉得很，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被吓得半死。
他一直都在装，什么冷清高傲，全是假的。他有的只是脏心烂肺，满是见不得光的念头，和许多令人害怕的想法。
祁清把真心全给了林汐鸥。
他容不得任何人接近林汐鸥，去分享她的注意跟精力。
祁清无边的恶意被激起来，眼神凉薄，像是在看死物一般，慢慢走近周玉从：“你该死。”
能够博得林汐鸥喜欢的，除了他以外，都该死。
周玉从脸色煞白，眼底满是惊恐，眼睁睁看着祁清抬起头，一道光闪过，顿时胳膊上一疼，疼得直冒冷汗，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他的胳膊骨头断了。
周玉从艰难地说道：“你怎么敢……上仙……”
还没说完，他另一条胳膊也断了。
祁清声音喑哑：“若不是有她，你此刻已经身首异处。”
此时大殿里，林汐鸥开始不耐烦了，不知道周玉从跑到哪儿去，竟然这么久的工夫。
她刚皱起眉头，忽然门口传来脚步声，抬眼看过去，是祁清端着木盆朝这里走来。
林汐鸥愣了愣，听见他说：“周玉从不小心摔倒，伤到了胳膊，让我过来替他。”
祁清说得尤为诚恳，看不出一丝说谎的模样。可林汐鸥就是无法相信，之前那么多个世界，到最后，他全都黑化了。
这不可能是巧合。
林汐鸥愣神的空隙，他已经走了过来，把盆放在地上，温和有礼，轻声说道：“请您准许我，脱掉您的鞋袜。”
她居然不想拒绝。
温热的水漫过脚踝，祁清的掌心在脚上揉捏，力道刚好，不轻不重，像是带着极大的怜惜，呵护着这双脚。
光线透过窗子，洒在他的身上，白衣胜雪，不染凡尘。此时却低着头，为她洗脚。
林汐鸥一时之间，有些恍惚，竟分不清是在之前的世界，还是处在真实的世界里。
祁清抬头，瞧见她的神情，动作一顿，眼睛微眯，声音放柔，像是蛊惑一般：“上仙可还记得，之前与我开心的时候?”
林汐鸥迷茫地看他，还没有从恍惚的情绪里出来。祁清唇角一弯，握住双脚的手，慢慢往上，经过脚踝，掠过小腿。
肌肤白嫩光滑。
裙摆遮掩住他的双手，祁清轻声说道：“再试一次，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