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一场噩梦中,陡然惊醒了。
冷汗凉凉,让草微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山坡上了,而是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
车厢还算宽敞,除了她,还有另外三个姑娘,一个面庞稚气,一个鹅蛋秀脸,一个表情冷冰,这三个姑娘都不约而同地在打瞌睡。
“那个……”草微试图问一问情况。
“哦,你醒了?”那个面庞稚气的姑娘忽地睁开了眼,带着一丝欣喜的口气说道,“姐姐,你可算醒了!”
“姐姐?”草微愣了一下后问道,“我……我这是在哪里?”
“我也不清楚呢。”
“不清楚?那你是谁?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叫魏栀子,那边那个是高姐姐,另外那个我不清楚她叫什么,她自从醒来了之后就没跟我们说过话。至于这马车要去哪里,我就真的不清楚了。”这叫魏栀子的姑娘略显忧伤地说道。
“难道说咱们都是被打晕带走的?”草微忽然记忆起了最后晕过去之前的场景。
“没错,”那被魏栀子称为高姐姐的姑娘说话了,“咱们大概都是被打晕后带走的。”
“为么子要这样做?是谁干的?”草微分外不解道。
“谁晓得呢?”姓高的姑娘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咋会这样……”草微心里一片寒凉。
“你叫甚?”姓高的姑娘问道。
“窦草微,你呢?”草微反问道。
“高尚秋。”
“那边那个呢?”草微瞟了一眼车厢一角,一直没跟她们说话的那个。
高尚秋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她就没跟我和栀子妹妹说过话,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了,窦姑娘,你是做甚的?”
草微道:“我是个开染坊的,在乡下开了一家小小的染坊。你呢?”
高尚秋道:“我家是做刺绣的,我家的刺绣在当地是很有名的。”
“魏姑娘呢?”草微又问。
魏栀子答道:“我家是做香料的。”
“这么奇怪?”草微秀眉微微颦起,“看来咱们都是靠手艺吃饭的人啊,算是手艺人了。只是我不明白为么子要抓咱们这些手艺人呢?”
“哎,”高尚秋冲那冷美人喊道,“你家是做甚的?”
冷美人起初没理会,过了一小会儿后才缓缓睁开了双眼,说道:“我可跟你们不一样,都是市井乡间的手艺人,我家祖上是御封过的,鼎鼎有名的一两金。”
“卖茶的?”魏栀子脱口而出。
“俗气,”冷美人斜白了魏栀子一眼,“茶艺到了你嘴里就变成卖茶的了,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我家是鼎鼎有名的茶商,我从小就抄得一手好茶,我还自创过一种新茶,以我自己的名字命名的。”
“那能问一问你高姓大名吗?”草微问道。
“我叫易千绫,那我茶自然就叫千绫白了。”
“你做的白茶?”
“没错。看来你也略懂茶呢。”冷美人易千绫冲草微瞥了一抹似乎小瞧了你的眼神。
“那咱们这到底是要去哪里呢?”问题又回到了原点,草微心里着实想不明白。
“不用太担心,”易千绫道,“至少咱们不是被抓去做昌的。”
“你咋晓得?”
“来抓我的那个人身上配着一把剑,那剑柄上是两条交缠在一起的银蛇,据我所知,这是王宫里银殿侍卫的佩剑。”易千绫道。
“王宫里?”草微三人异口同声了起来。
易千绫很是不屑地飞了她们三人一个白眼:“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去王宫又如何?那也不是什么去不得的地方。”
“我才不想去呢!”魏栀子捧脸忧伤道,“去了就再也回不来家了,我不想去!”
“是啊,王宫是个甚地方?去了怕这辈子都见不到爹娘了吧?”高尚秋也难过了起来。
草微也难过,难过和阿猎分开了,难过以后会不会再也见不到阿猎,小娇儿和娘了?为什么?为什么有人要把她们抓到王宫里去?难道说是因为……云樱纱?
一种惶恐从草微心间穿过,她猛地想了起来。她想起了鲁客商,想起了前来求纱的鲁明肃。难道说鲁明肃终究还是把自己给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