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辩舌都不怕你们,难道吵个架还怕你不成?
但听得草微把声音一亮,立刻以压倒性的优势占了上风:“哟?你家小姐怕吵,那你在这儿吵吵什么?管得住别人却管不住自己?那个说我是粗野乡下人的,你且把家门报来听听,你祖上是封候拜相的?还有说我串通这三个浣衣婢的来冤枉吴娘的,会动脑子不会?我要冤枉也先从你们这七个面挑一个,我跟一个管浣洗间的大娘较什么劲儿?最后那个说的就更荒谬了,要依着高家的规矩要将我杖毙了,你先拿个棍子出来让我瞧瞧粗细,咱俩再来论别的?这里是酉玉城你搞明白了,动不动营山高氏营山高氏,你们是来随嫁的啊,还是来入主中原的啊?”
哎呀呀,这下更不得了了,局面失控了,彻底失控了。
这七个居然一起围了上来,面红筋涨,毛发直竖,唾沫飞溅地攻击起了草微,完全不顾及“围观群众”惊诧的目光,也完全顾不上平日里她们小姐教导的所谓端庄娴静优雅可人的仪态,活脱脱的就是七只冒了火的小野猫在发狂!
但小野猫们忘记了,窦草微姑娘不是正常环境中长大的小盆友,跟她们之前接触到了那些十分好欺负,用营山高氏吓唬吓唬一下就搞定的小盆友是完全不一样的。她们的群起而攻之,以及从女德女容女行女品等诸多方面对窦草微小盆友的批判是完全无效的,没有任何得分点!
“容貌?呵呵,先瞧瞧你这张张牙舞爪的脸吧!”
“德行?姑娘你唾沫都快溅到我脸上了!”
“教养?亏得没有摄像头啊,要不然录下来给你们自己看看自己的教养?”
“我不够恭顺?被打成那三个浣衣婢的样子就够恭顺了?原来营山高氏的恭顺是由人命换来的?真见识了!”
一个一个地,草微有条不紊地淡定如斯地反驳了回去,直至这七只小野猫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只剩下瞪圆双目,大口喘气。
“还继续吗?”草微抄手不屑地问道。
没人回话,也没人敢回话了。
“我看你真是太放肆了,”说这种话的一般都是琴闻公主,“草微,到底是在高小姐跟前,怎么能挡着她的面儿吵架呢?不知道还以为你在太王太后面前也如此没规矩呢。不过高小姐,你还请原谅一二,她这是因为受了冤枉而急的。你看在太王太后的面上就原谅她这一回吧!”
片刻后,珠帘后传来高君安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柔,但能从她停顿喘息之间听出她在极力地控制自己的声音:“公主为她求情,我怎么好不给公主和太王太后面子。今天我真是头疼,不舒服,可能没法再继续招待公主了。”
琴闻公主道:“那小姐就安心歇着,不要再操劳了。至于这些事情就交由我代为处置吧!”
“不好麻烦公主……”
“你客气了,咱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何必这么生分?大婚在即,你的身子要紧,歇着吧!”
第四百八十四章 压制高氏
> 琴闻公主随即起了身,撩开帘子走了出来,吩咐道:“把人都清出去!谁要再惊扰到小姐,我定将她问罪!”
出了那间香气缭绕的屋子,草微跟在琴闻公主后小声道:“还请公主帮一个忙,替我把那三个浣衣婢带走。她们三个倒戈,势必不能在这里留了。”
琴闻公主嘴角挂着浅浅地笑:“我也猜到了,若不是那三个浣衣婢倒戈,你如何能赢得这么般顺利?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那个吴娘是不是也受了你的威胁?”
草微笑道:“她是被我威胁了。昨晚半夜,我与那三个浣衣婢溜到了她的房间里,绑了她,蒙了她的眼睛,对她进行了好一番吓唬,然后我在她耳边捏着嗓子说:‘明天敢乱说一句假话,你必定活不到后天天亮。若敢去告密,你连今晚都活不过!’她立刻吓得不行了。跟着,我们放了她,在屋外观察她的动静。没过多久,她就鬼鬼祟祟地从房间里出来了,似乎要去告密了。”
“但她为什么没告得了密?”
“因为我们在她门口立个钉耙,她出来时踩着了那个钉耙,钉耙立起来打在她脑门上,她就晕了。”
“好主意啊。”琴闻公主含笑看了草微一眼。
“晕了之后,我们就把她抬回了房间,并兑了杨梅水撒在她床上,等她醒来时,看见一摊接一摊的像血一样的印记,自己会恐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