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下如何了?”
“还在御膳司,人却是越来越孤僻了。”
“唉……她真的越走越远了,和咱们说不到一块儿去了。哦,对了,你知道你妹妹来酉玉城了吗?”草微忽然想起了这事儿。
高尚秋一愣:“什么我妹妹来了酉玉城?我妹妹怎么可能来酉玉城?”
“真的来了!我见过她,在酉玉城里,我俩还一块儿在桥洞子里躲过一夜呢!”草微道。
“啊?”
“你妹妹是不是叫高尚绢?”
高尚秋更吃惊了:“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真的见过她?”
“当然了,”草微使劲点点头,“我还跟她说让她去驿站给你留言,等你出宫后才好知道她来了。大概最近这段时间你没有出宫吧?”
“没呢!”
“那你不知道也不奇怪了。”
“可是……可是她来干什么啊?她一个人吗?”高尚秋不敢相信。
“是一个人。听她那意思,好像是背着你爹娘跑出来的。”
“我的天!”高尚秋掩面惊愕道,“她一个人跑出来干什么?她一个姑娘家会出事的!”
“我看倒没那么容易。你那个妹妹机灵着呢!”
“她哪里是机灵,是皮,比男孩子还皮呢!难道是家里出了事儿了?”
“不要胡思乱想,我看不像。要不这样,你设法去问裴掌司要一天的假,出宫看看吧。”
“幸好你跟我说了,不然我都不知道她来了酉玉城!这丫头怎么还是那么不知天高地厚啊!我待会儿回去就找裴掌司,无论如何请她宽我一天的假!”
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声音像狂风一样袭来:“哎呀呀,这不是草微吗?哎呀呀,我就说我压了好注吧!快让我瞧瞧这是谁呀?这不是咱们新晋的窦夫人吗?”
草微还没回过神来,两只胖乎乎的手就开始搓她的脸了。不用说了,这么热情又疯狂的一定是殷理司了。她忙把自己的脸从殷理司手里解救了出来,后退道:“别搓!别搓!妆花了,妆花了!”
殷理司咯咯直笑道:“对不住了,窦夫人,您可千万别怪罪奴婢呀!奴婢是太开心了,忘记分寸了哟!”
“我还不是什么夫人。”
“早晚得啊!我就说你跟柏陵王有事儿吧?之前你还不肯承认呢,这下没什么好抵赖了吧?才短短几个月,你就嫁回安武殿了,你可真够厉害的啊!想当初你来到我们御锦司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不是一般人儿呀!”殷理司滔滔不绝,话匣子像被洪水冲开了似的,回忆起了从前许多事情。
草微想起了赵理司,想起了乔英,想起了之前发生在御锦司的种种事情。如今回首起来,有感伤,也有唏嘘。但那些已经是往事了,她如今要面对的是比这个还要凶险一百倍,堵上了她和阿猎性命的事情。
到御锦司去混了半日,草微才依依不舍地回安武殿去。进了安武殿,她打算去茶室消遣一会儿,可半路上却遇上了玉素。玉素告诉了她一件事情,就在刚刚,高梦盈晕倒了在了高君安自用的香室里。罪魁祸首就是香室里那些曼妙无形的香气。
草微去了高梦盈那边。进门后,看见高梦盈软软地靠在床上,整张脸白如素纸,还不住地咳嗽。她走近道:“现下觉得如何了?”
高梦盈听见了声音,双眼无神地抬起看了看:“是你?多谢了……还亲自跑来一趟……咳咳!”
“你太撑着了,若是觉得不舒服时,就该立刻出来。”草微道。
“你想得太简单了,”高梦盈深喘了一口气道,“我若不听她的,她便要为难于我父母,这样的事情她是做得出来的。她之前把我们四个叫到了她的香室里,咳咳……跟我们说,不许我们再同你说话,要我们孤立你……我本不想,她便出言威胁,实在是无奈,咳咳!”
“你倒不必在意孤立不孤立我,你保重好自己便是。你咳疾沉重成这样,实在不该再用香料了。她再传你去,你就寻个借口敷衍过去,命保不住,你父母也还是会难过的。”
“我知道……”
正说着,高君叶和高梦纤一道进来了。见着草微,她俩便冷嘲热讽起了高梦盈。草微不忍高梦盈为难,立马就走了。离开后,她去了茶室。此时阿猎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