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安静的吓人。
沈既遇哼笑了一声,走到电视机柜上,摸了根烟出来,他点上火,吸了一口,吐出个圆圈。隔着缭绕的烟雾,他微眯着眼,觑着边上低眉顺眼的女人,忽然间觉得自己似乎也从没搞懂过她。
他开口,语气平静温和:“行啊,你都准许了,我能不去见见嘛?”
沈长眉进入电梯,看着洁净如镜子的电梯壁里的自己,穿着香槟色的露肩小礼服,长及脚踝,在大腿处又开了个岔口,头发披散着。
当真是又张扬又狼狈。
两人自那日的争执,就没联系过。这天,沈长眉起了个大早,她向来一个月里会有那么一两天失眠,整夜的睡不着觉。昨晚,忙到十二点多,才躺下,却是彻夜难眠,直到今早天蒙蒙亮时,才入睡。也没睡几个钟头,就被饿醒了。
将就着弄了点吃的,她便开始做起卫生来,书房,客厅,卧室一圈下来,正坐在沙发上喝水休息,外头就有人按门铃。
沈长眉去开门,江绾站在外头,眼角有泪,一见到她就扑上来,不由分说地搂着了她。沈长眉愣了下,反应过来,拿手拍着她,边关上了门。
沈长眉扶她到沙发坐下,又去厨房给江绾倒了杯水,等她情绪稳定后,才问:“怎么了?”
江绾和江父的关系向来不是很好,父女两三天两头吵一回,要说是吵也不尽然。江绾的母亲去世的早,江父在江母去世的第二年就迎娶了现在的妻子魏如,魏如嫁进来,还带着一个大江绾两岁的女儿——魏晓潇。起初,江绾也以为魏晓潇只是魏如和别人生的女儿,后来阴差阳错才发现魏晓潇竟然也是江志成的亲生女儿。
而眼下,更可笑的是,江绾才不是江志成的女儿,只是江父和江母从孤儿院领养来的。
江绾说到最后,自嘲地一哂:“现在想来,我才是个笑话。”
茶几上搁着一盒烟,江绾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摸过烟盒,抖了根烟出来。沈长眉睨见,劈手夺过她手中的烟,连带着将那包烟也一并扔到垃圾桶里。
“都怀孕了,还想抽烟,你怎么想的?”
江绾呐呐地缩回手,反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沈长眉没说话,江绾也不追问了,自言自语地说:“其实叶尧臣也知道这事儿,我有时候会在想,当他看着我跟我爸....”江绾顿了片刻,改了话头,“当他看到我跟那个人吵架的时候,不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肯定也觉的我可笑十足吧?长眉,你知道吗当我得知这事儿,我忽然发现我最在意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他竟然也是知情人之一。”
沈长眉将她搁在膝盖上的手握在手心:“你别这样想,叶尧臣或许只是怕你伤心呢?。”
“伤心?”江绾苦笑了下,忽然间觉得魏晓潇说的真对,她当真是可怜又可笑。
沈长眉还欲再说什么,又听见按铃声,她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的人这次却是叶尧臣,叶尧臣一身剪裁合体的西服,看样子像是刚从什么场合急急赶来的。江绾听见动静,探头来看,见到是叶尧臣,她直接走过来:“我不想见你,你走吧!“
沈长眉见这情况,自知自个站在这里不太合适,便说:“你们先聊,我回房间先。“
叶尧臣看着长眉进入卧室,这才开口:“乖,先和我回去。“
江绾抬眼看他,失笑:“回去?回哪儿?“
叶尧臣拿手揉了揉额角,放软语气:“我可以解释。“
“可我不想听你解释了。”
江绾握住门把,就关门,叶尧臣抬手给隔住了:“别意气用事。”
江绾气急了,说:“叶尧臣,我要和你离婚!“
男人原本还如沐春风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别耍小孩儿脾气,你这还怀着孕呢。”
“怀孕怎么了?”
叶尧臣知道她现在在气头上,便安抚她:“先跟我回去,你想怎样我都随你,除了离婚。”
“你滚吧。”江绾用力地按住门把,将整个身子都抵在门板上,叶尧臣顾忌她如今怀着孕,也没和她僵持着,松了手,江绾得了机会,干脆利落地拧上门把。
沈长眉从屋里出来,江绾背靠着墙壁,蹲在地上:“你收留我吧,长眉。”
“行啊,不过只收留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