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都什么事儿,刚瞧上了个女人,没想到还是有主的。
陈郓虽觉得郁闷,倒不至于伤筋动骨痛不欲生。他陈郓毕竟凡夫俗子一个不似那情根深种痴痴哀哀的宝玉哥哥,而且两人见面到现在还不到两个钟头。陈郓抽了根烟装了会儿深沉,便满血复活,仍旧和长眉开着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不多时三人走进高档奢华的大堂,便有身穿黑色制服的经理迎了上来,毕恭毕敬:“沈少,包厢已经给您备好了,你看,是不是可以让人上菜了。”
沈既遇微点了下颚,见那经理有意带他前去包厢,摆手道:“又不是不知道去处,你自个忙活去,不用特意招待我。“
这人毕竟是乔少从小到大的发小,身份家境在B市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经理唯恐怠慢了,此刻见他不用自己招待,便认为是不是自个哪里做的不到位,惹得这位二少不满意了。他一副惶诚惶恐的模样,沈长眉在后头瞧见了,开口:“他这人打小就不喜有人在跟前伺候着,不是对你有什么想法。有的人就不爱舒坦,虽然性子怪了点,但何尝不是与人方便,你不是也落得舒坦?”
沈既遇听了,偏着头瞧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也不是,主要是看搁谁伺候?”
这话说的很有技术含量,沈长眉面色微红,不自然地别开了眼。
除过这个小插曲外,晚餐的过程还算平和。离开时,有车子来接陈郓,沈长眉自然是由沈既遇送回去,她也不好再拒绝,省得某些人以为她顾忌什么。
相比来时,此刻车上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沈长眉摇下车窗,看着窗外的夜景,忽听前面的人问:“回哪里?”
“老宅。”
此后,一路车内静谧无声。
路上,那人接了个电话,态度温和,声线听起来竟带了些宠溺的味道,沈长眉想兴许是那位温小姐打来的。
直到车子停在老宅门外时,沈长眉才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她推开车门,下车。往大门走去,忽然似想起了什么,又绕到驾驶座的车窗旁,抬手敲了敲车窗。
车窗摇下,那人看向她。
“有样东西你是不是该物归原主了。”
沈既遇微皱着眉,似在回想,良久,他嘴唇翕动:“扔了。”
话音落下,便是一阵静谧。
浓墨渲染的夜色里,两人无声的对峙着,长年累月的相处,沈长没深谙某人的本性。此刻这人面上似乎没什么情绪的样子,但仔细瞧了,却会发现他眼里的那点居高临下的愚弄意味儿。沈长眉直起身子,侧目瞥了眼不远处地路灯,又看车里的人,她忽地笑了笑,语气轻飘飘的:“扔了啊,也对,是该扔了。”
她说完,转身走人。沈既遇看着那人纤柔的背影渐行渐远,他舌头顶了下左脸颊,收回视线。摇上车窗,低眸摸出一支烟叼在嘴边,拉下手札,车子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倏地开了出去。
沈长眉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开了房门,却被卧室里出现的一个模糊的人影吓了一大跳。沈长眉发出了声不大不小的惊呼,这时,卧室啪的一声,灯光大亮。
沈长眉这才看清房间里的人是谁,顾女士穿着睡衣肩上披着大披巾,正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沈长眉摸着砰砰直跳的心口,心有余悸:“顾女士,你吓死我了。“
顾女士风轻云淡地扫了长眉一眼:“先去洗澡,等会出来喝汤。“
沈长眉走向浴室的脚步顿了顿,她扭头苦着眉眼看向顾女士:“还喝啊?“
沈长眉住老宅的这几天,顾女士总是变着花样给她熬些汤汤水水,说什么以前她在国外她有心想照顾也照顾不到,这次回来了,一定要好好给她补补。除了那些浓重苦涩味道之外,周末,沈长眉还不得睡懒觉,七点多钟便被顾女士拉到附近的公园晨练,一群老头老太太在打太极,而她在边上晨跑。
顾女士眉目不动,语气平和:“有什么问题?“
顾女士虽语气温和,然而神情自有一种威慑感,沈长眉只能打哈哈道:“没问题,没问题,我洗完澡就下楼去喝,您先去睡吧。”
顾女士神色不变,抬手按着遥控器换了一个频道:“你先洗去,等会我有事要和你说。”
沈长眉仔细琢磨着顾女士的神色,却瞧不出个所以然,她哦了一声,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