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轻巧,南春岛腹诽,先不说这奇怪的个人合同,赔付十倍违约金和各种损失费那得多少钱啊,敢情不是出版社承担,主任您就放心把我给卖了。
“岛春你还等什么呢,快签了吧,罗伊先生的书出版后一定大卖,你的年终绩效也肯定拿到手软不是。”
在主任的催促下,南岛春不得不提笔在合同的结尾处签上自己的大名。这看起来也不像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的诈骗吧,南岛春自我安慰,人家国际知名的大作家跟我这个谁也不认识的小编辑会耍些什么阴谋呢。
看着南岛春签完名字,艾伦松了口气,“好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接下来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好的,那我也不留您了,您慢走,岛春,送一送艾伦先生。”
南岛春将艾伦送到大厦出口,正准备离开。
“差点忘了,这个是我的私人电话,南岛春女士您有空把我的微信加上,我晚点会给您发送罗伊先生目前的住址,这周末请您到他那里商谈第一本书的相关事宜。”艾伦将名片递给南岛春。
“艾伦先生也用微信啊,是入乡随俗吗?”南岛春边说边接过名片,米白的硬纸上,写着:
经纪人艾伦·沃克斯
电话xxxxxxxxxxx
“艾伦先生。”
“嗯?”
“你这次终于没把我的名字叫错了,是不是回家练习了好多次。”南岛春打趣道。
“因为不需要念错了呀。”艾伦狡黠一笑。
“啊?”
“下次再见。”艾伦挥手离开。
周末的上午,南岛春总是在香甜的睡梦中度过的。
这是她几个人生满足事项的其中一项。
但是今天这份满足感要破灭了,南岛春从昨天下班回家,一直熬夜到今早凌晨6点才睡,因为这几天她都在恶补罗伊的推理小说。
南岛春睁开双眼,刚好十一点,只睡了5个小时,好困。她习惯性的朝窗外望去,薄薄的云层挡不住太阳的热情,还好,是个好天气。
靠在窗边的木桌上放着猫咪形状的台历,红色的水笔着重在11月这一页上的20日打了两个圈,并向右上方拉出一条长线,写着:与罗伊先生见面谈稿。
还得赶紧收拾。南岛春揉了揉蓬乱的头发,趿拉着拖鞋走到洗手间。
南岛春打开门,一个只在下半身裹了浴巾的半裸男哼哼唧唧的正站在洗漱台边刮胡子。
两人四目相对,时间凝固。
“啊!!!!”南岛春捂眼尖叫。
“啊!!!!哎哟喂!”刺啦一声,半裸男手中的刮胡刀划破脸颊,“毁容啦,妈呀!”
南岛春一巴掌呼过去,响亮地打在半裸男的胸口,怒骂道:“要死啊!南小南!!”
南小南委屈极了,“老姐,我疼。”
南岛春看着南小南冒出血滴的脸,转身去拿医药箱。
“叫你作!”南岛春帮他清理完伤口后,轻轻地贴上创口贴。
“我作什么了。”
“你说你这才回去上课没几天,你怎么又跑来了,啊?你哪来的钥匙啊,又是雪歌给的?”
“我偷偷配的——哎哟,别打我,我是伤者。”南小南护住受伤的脸。
“你信不信我向你妈告状,说你不务正业。”
“那也是你妈,你还是我姐呢。”南小南笃定南岛春不会告状。
“不管你,我也管不到你。”南岛春将医药箱朝南小南怀里一扔,起身去洗手间了。
望着南岛春的背影,南小南换上一副悲伤的神情,前一秒的可怜样仿佛不曾发生。
“雪歌……你开始讨厌我了吗?”南小南喃喃道。
“小姐,请问您要订房吗?”
“谢谢,不用,我是来找人的,请问罗伊先生是住在这里的吗?”
“不好意思,我们不能随便透露客人的信息。”
南岛春有些为难,突然想起艾伦的名片,便拿出来交给前台的服务员,“我跟罗伊先生的经纪人约好时间,今天下午要来找罗伊先生讨论一点事,我是出版社的。”说完,又从包里翻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哦,请问是南岛春女士吗?”服务员想起早上艾伦先生来打过招呼,下午会有出版社的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