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拿绳子来,将这老货给捆了。”
晴昼和觅欢有些迟疑的叫到。
“小姐……”
方珺兮轻声一喝。
“还不快去。”
凌琼芙朝自己丫头递了个眼色,那丫头机灵的转身进了屋。
方珺兮很是恼火,婆子不听话也就罢了,那是母亲的陪房,难免有些奴大欺主,但是自己的贴身丫头也不听话,各种意味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两仆一主正胶着,凌琼芙的丫头已经将绳子找了来,方珺兮拿起绳子冰冷的说到。
“既然请你们不动,就由我来亲自给你们捆了,看看母亲是要我这个女儿,还是要你们这些忠仆。”
冯妈妈左右躲闪着,知道不能与主子动手,一张嘴却是没听过。
“小姐这样做就不怕伤了夫人的心么?奴婢本也是奉命行事,小姐又何苦为难奴婢这些做下人的。”
字面上听或许没有错,但是仔细一听,便能听出一些话来,不正是说三小姐不顾夫人的意思,实为不孝,又不分青红皂白的捆了下人,实为不仁。
陶卿瑶暗叹,这婆子这张嘴最讨厌了。
“让我来。”
凌琼芙一撸袖子,冲着冯妈妈就走过去,凌琼芙的丫头也跟着加入了战局,三两下就将冯妈妈捆了个结实。
那张嘴还在不停的嘚吧嘚嘚吧嘚,凌琼芙拿着丫头身上的丝帕,包在一起,塞进她嘴里。
“这下清净了。”
凌琼芙叉着腰站在冯妈妈的面前,居高临下道。
“你这婆子太吵了,不如我讨了去给我倒夜壶吧。”
陶卿瑶忍不住噗嗤笑了出声,方珺兮也在一旁气鼓鼓的帮腔。
“这主意好呢,想必母亲是不会拒绝丞相府小姐的意思的,也省的母亲为了她还要来惩罚我。”
倒夜壶谁不知道?但凡大户人家的主子在主卧室里面都有放置夜壶的地方,由专门的粗使负责,冯妈妈要是真去了,不说这位主的性子自己讨不到好,就是原本是管事妈妈的职务也是当不了了。
当即脸色发青,无奈吱吱呀呀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可是急坏了她。
又求救般的看向陶卿瑶,想着陶卿瑶并没有动手,更是连口都没有长。
陶卿瑶笑了笑,点头。
“确实是一个好主意,要不要卿瑶也帮着去夫人这里说说?夫人是个和善人呢。”
冯妈妈一脸死灰,低着头认命起来。
被这么一打搅,三人都没有心情外出了,呆了没多久,便告辞离开,陶卿瑶回到隔壁的院子,去了主屋,给闵氏请安,便见陶卿瑜也在,两人礼貌性的打过招呼后,她清清楚楚看见她卿瑜一闪而过的嫉妒。
当下记在心里,将方珺兮那边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闵氏。
闵氏无所谓的笑了笑。
“不过是小孩子般的玩闹而已,方姑娘没事的。”
陶卿瑶这才放心起来,不为什么,就只为两人交情不浅,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方珺兮受到惩罚。
翻过年又是新的一个年头,闵氏正准备启程出门,便发生了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
春季的日子雨水多,自从闵尚妃滑台之后,陶文博便不让她去田氏更前立规矩,田氏起初的时候确实是好了一阵子,可没过多久,又死灰复燃,梅雨的季节,一会派丫头说想吃这个,想吃那个,还要亲手送到跟前。
闵尚妃苦于地位低下,实在没有能力与田氏抗衡,又想着去年那一次,彻底将田氏得罪垮了,再想让放过自己,似乎有些不可能,再说她小月子出来后,天天霸占着陶文博,这也让田氏忍无可忍。
刚巧做好了芙蓉糕,命元意端着,自己亲自打着仕女图挥就的伞,只穿了木屐,一步一步的走。
也不知道那木屐被磨得狠了还是路本来就滑,路还没走到一半,她便摔了个狗啃泥,趴在雨地里好半响都爬不起来。
元意惊呼,芙蓉糕也顾不及了,往侧边一丢,快速的扶起闵尚妃。
“姑娘,姑娘你怎么样?没摔着吧。”
闵尚妃只觉得一股热流自小腹慢慢滑落,她连忙死死的抓住元意,略显苍白的脸上,满是紧张。
“我的肚子,救救我的肚子。”
伺候闵尚妃流过产的元意哪里有不知道的,当即便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也是巧了,陶文博正好下衙门回来经过,听到元意的叫声,便想到夜夜与她温存的女子,也不顾身后小厮替他打着伞,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