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夕连连摆手,道。
“小姐,你别,千万不要说为了奴婢好,有时候好心办坏事,奴婢最怕听到他人跟奴婢说,这也是为奴婢好,那也是为奴婢好,但是从来没有人站在奴婢的立场上,用奴婢的想法,通晓奴婢的故事,还会说为了奴婢好的。人都是有私心的,纵然奴婢也是一样,因此,奴婢只听到这几个人,心底是不大认同的。”
陶卿瑶似重新认识了花夕一眼,想不到她还有这么一番见解,仔细一想,也有些道理。
就好比如二十一世界,做家长的总是希望儿女们好,因为为他们挑选好的学校,报上补习班,甚至业余爱好也要剥夺,什么时候结婚,嫁给谁都要安排的一丝不苟,却往往忽略了儿女的想法,美其名曰我都是为你好。
按陶卿瑶的想法,即使是为了孩子好,为什么不让孩子选择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呢?挑学校问问孩子的意见,兴趣爱好问问孩子怎么想的,不上补习班,有什么关系呢?学习成绩能决定一切吗?是能决定孩子将来一定会找一个好工作,还是决定孩子以后一生都很幸福,颐养天年?
“好吧,我也不强求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陶卿瑶还是妥协了,因为花夕说的话她认同,花夕开心的笑着,也问了陶卿瑶相同的话。
“小姐的烦恼又是什么呢?”
陶卿瑶看着平静的湖面上,幽幽的说到。
“不知道,感觉看不到未来了。”
花夕又笑了,道。
“小姐又说笑了,以小姐的学识,定能通过科举,走上朝廷命官的道路,前途不可限量,怎么会看不到未来呢?”
陶卿瑶扯了扯嘴角,说到。
“你对你家小姐还真是充满信心啊,万一我没有考上,万一我辜负了你们的期望怎么办呢?”
“便是小姐没考上,也只是可叹一声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陶卿瑶满目复杂的看着花夕。
她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居然身边有这个一块宝在,一时之间充满的勇气。
“你说的对,我不应该这么颓废的,花夕,谢谢你的开导。”
花夕笑着扶起陶卿瑶。
“谢什么呢?奴婢也是在小姐身上学到的,这回睡觉吧?”
陶卿瑶点点头,拉着花夕道。
“今晚陪我睡吧。”
花夕摇着拨浪鼓一般的头,道。
“不可,奴婢始终是丫头。”
陶卿瑶无语的看着坚持己见的花夕,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回到都城,意味着新的生活又开始了,陶卿瑶又过着之前一眼的生活,只是还多了一样,每日早起,必须要练功夫,花夕看着有些心疼,不想让陶卿瑶让,陶卿瑶是动之以理晓之以情,不断的开解她,甚至还将路上遇袭的事情告诉了她,花夕这才含泪答应。
有些事情说的时候很容易,但是做起来的时候,却很难,陶卿瑶颇有感慨,特别是压腿的时候,第一次筋都没打开,花夕啪啦一脚,重重的让陶卿瑶惨叫了一声。
繁蕊有些不忍去看,罗伊已经开始指责花夕,陶卿瑶擦了擦汗水,艰难的起身,对罗伊做这思想工作。
再比如,蹲马步是基本的训练之一,一天必须蹲上好几个时辰,陶卿瑶同花夕商量一想,便一边蹲马步,一点看书,如此一来,每次睡觉的时候,陶卿瑶都是浑身都疼,就连骨头也不例外。
花夕仔仔细细的给陶卿瑶按摩,次日仍旧严厉的监督,陶卿瑶的生活这才觉得充实起来,思想也有所改变。
日子就随着流水一般的速度溜走,等汪泽南的名字再一次传进她的耳朵里时,陶卿瑶这才擦觉,竟然一惊到了秋天末尾了,微琼大会也要开始了。
那一日她正好忘记带银子了,吩咐花夕在垂花门处等着她,她回了仙姿阁拿荷包,顺便练练身体。
当她轻手轻脚的上了旋转楼梯,蹑手蹑脚想去吓吓繁蕊的时候,便听到罗伊提着鸟笼子背对着她,一边给伊伊喂食,一边絮絮叨叨的。
“伊伊,你说小姐到底中意黎公子还是中意汪公子?我都好几次接到这二人的来信了,只是小姐通常只回黎公子的信,对汪公子的态度总是很奇怪。”
“我一开始还以为小姐对黎公子有意思呢,但是花夕又说,黎公子就是个呆子,小姐视他为知己,那么小姐定然是汪公子了,可那汪公子,依我看也不是个好人,一边孜孜不倦的给小姐写信,一边又订了亲,我真是为小姐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