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继续说,没骨气的东西,平白丢了陶府的脸面。”
陶卿瑜再也忍不出,捻起帕子捂着脸哭了,陶卿瑶此时才觉得心里有一丝的爽快。
“田氏你来说说,大丫头的婚事为什么好端端的落在三丫头的头上?”
田氏呐呐不能言语,陶沁香却站了出来,义正言辞道。
“祖母,这件事是父亲的主意,你不该怪母亲,是父亲听见潘公子的为人处世,舍不得沁香掉进狼窝,这才起了这心思。”
陶卿瑶火冒三丈,你陶沁香是什么角色,还用狼窝来形容对方,把她自己说的何其无辜。
“依着大姐的意思,莫非卿瑶就应该入那狼窝才是?你我同是父亲的女儿,今日少不得要问问父亲,究竟为何这么厚此薄彼。”
说着一滴清泪掉了下来,不看涨红脸的陶沁香,只低头垂泪,周身泛着浓浓的忧郁感,好不可怜。
陶沁香哑口无言,偷偷的瞪了陶卿瑶一眼,眼底一团烧的炙热的小火团,几乎将陶卿瑶整个吞噬掉。
“去,请老爷来,弱柳,去拿圣上赏赐的鎏金龙头拐杖来。”
众人心里惴惴不安,再看老夫人铁青的脸色,只道这下子彻底将老夫人惹毛了。
因着是往例,下衙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早有小厮等在衙门口,只等着陶文博下衙。
天色将黑之时,小厮终于请了陶文博回来,刚进永寿院的门,便觉得气氛有丝严肃,陶卿瑶跪在下面,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过的,陶沁香和田氏神色不自然,老夫人有丝一脸盛怒的情绪。
“儿子给母亲请安。”
陶文博抱拳作揖,田氏满眼含泪点点头,鼻子发酸的说不话来,只挥了挥手。
这辈子她唯一的一个儿子,也给她争气,只是为何娶了这么一个不容忍的妻子?养了这么一个虐女?
苦涩的感觉一阵接一阵,目光时而犀利,时而慈祥,让陶文博惴惴不安。
忙垂首敛眸,任其打量。
想着自己的身生父亲,陶卿瑶只觉得心中满心都是欢喜,她便转身打量来人,不由得一阵失望,这这尖嘴猴腮的,居然是陶卿要一心念着的父亲陶文博,为毛这名字和人相差这么多?这是为毛啊!
“见过父亲。”
陶卿瑶本就跪在地上,此时也不用站起来,直接转了一个方向,郑重的磕了一个响头,一来是省的麻烦,二来也是为本尊给他道别,只是在头挨地的那一刻,毫无预兆的眼泪流了出来,吓了她一跳。
只在心里默念,你不用伤心,她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中,也没有尽过一天的责任,还留着这个执念做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本尊听到了,她的手不可抑制的抖了一下,陶卿瑶有些感怀,继续在心里说到。
你放心吧,我会敬重他的。
有什么从她身体中脱颖而出,一时间,陶卿瑶只觉得倍感清明。
只要他不惹我,不害我。当然这句话,她没有对身体说。
看着陶文博也没有之前那种慕孺之情了,更多的是带着冷眼旁观的神情,小心翼翼的掩饰。
“是三丫头吧?起来吧。”
田氏和陶沁香和卿瑜给他行礼之后,这才坐了下来。
到底也是唯一的儿子,此时的闵氏看起来怒气已经消了一大半,又是嘘寒问暖一番,这才看到地上跪着的陶卿瑶。
其实这是陶卿瑶故意跪下的,同情牌就要有同情牌的样子,因此她一直跪倒现在。
“博儿,三丫头的亲事可是你做主将大丫头改成她的?”
陶文博早已经看见那根闪闪发光的鎏金龙头拐杖了,这是当年父亲拼死救下已故大皇子,又因父亲想来不喜欢拘束,圣上才赏赐了这拐杖。
“是,母亲,按照三丫头的身份,能嫁进熊家是高攀了,儿子舍不得沁香嫁那么远去……”
“糊涂”
闵氏重重的放下茶杯,听得田氏心中一跳。
“不管大丫头也好,三丫头也好,总归是你的女儿,哪有换一个女儿嫁人的,况且这还是你父亲早年间定下的亲事,可以说是指腹为婚,你怎么就心蒙了灰了?”
陶文博脸上有明显的难堪,蠕动了几次嘴唇,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老夫人又道“如今这人选却是不能变,至于三丫头,等长大了,在好好找一门亲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