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这样待下去了,公仪疏岚轻叹,见小姑娘已经羞得缩在他怀里不愿露出脸,哄了许久才哼唧着垫脚在他颈项咬了一口,往后蹦跳离开他的怀。
“我要回去了,不然娘会念叨的。”慕听筠捂着绯红的面颊,头也不回的跑出去了。
公仪疏岚低低一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锁骨上方的牙印,阴霾了数日的心情瞬时疏阔。
真是只小奶猫,竟然还有咬人的习性。
久泽进府准备入住事宜,久安就在府门前候着,见公仪疏岚大步走来,顺嘴问:“是福宜郡主?”
面对慕听筠时候的温柔和宠溺在走出酒楼时瞬间消散,恢复了清冷与沉峻,他彷如未听见久安的问话,问清管家书房所在后,径直往书房去了。
明日,他不仅要向皇上述职,接手朝务,更重要的是求皇上赐婚。
慕听筠回府后碰巧遇见了顾雁笙,她与这位温和大气的长嫂关系极好,甜甜的称呼了声,又捏了捏她身边的慕知瑾的小脸。
“小妹今儿心情不错?”顾雁笙见她满脸喜色,忍不住问道。
慕听筠点头,覆在她耳边小声说:“公仪夫子回来了。”
难怪,顾雁笙笑言:“回来也好,听闻过了今年秋时,那儿就要开战了。”
“又要打仗了?”慕听筠微怔,“那长兄会不会被派遣过去?”
“不会,他走了,北境怎么办,应当是别的将军,你放心好了。”顾雁笙也很担忧夫君,若不是身边有两个孩子需要更好的教养,又不舍得离开,她一定奔到北境与夫君相守。
慕听筠这才松了口气,摆手道:“我去跟娘问安,晚些时候去找您。”
“小妹还是等等再去,二姑娘还在母亲那儿。”
“……好吧,那我先回蓁姝阁了。”慕听筠笑了笑,返身往蓁姝阁的方向走。
她一想到二姐姐还是嫁给了袁侍郎的次子,就既是同情又是无奈,实在搞不懂当初两家婚事掰了后,她竟然还上门参加袁姑娘的及笄宴,结果被人发现衣衫不整的与袁侍郎次子睡在一起。虽然她回来后又叫又闹不愿出嫁,但还是在一个月后被娘态度坚肯的嫁出去了。
估计这次回来,又是恳请娘替她各种做主。
她扑到镶嵌着宝石的拔步床上,从床内的小盒里翻出一块玉佩,不住在手心把玩,不久她又摸摸自己的唇,埋首在被子里笑得像个小傻子。
夫子说明日要进宫?慕听筠倏地直起上半身,暗下决定明日再偷溜出去,偷偷看一眼夫子。
翌日傍晚,她跪坐在祠堂面前不住打着呵欠,小肚子叫得欢畅,显然是饿了。
以往她被罚跪祠堂,总有兄长、侄子给她送饭,可这次她跪了大半个时辰了,眼见快到时候了,都没有一个人过来。
果然娘很生气,只不知是气她偷溜出门,还是气她在街上抛头露面……慕听筠想了想,约莫两者具有,往后再要出门肯定就更不容易了。
两日后,一位在夙京城德高望重的祁老夫人被公仪疏岚扶着走进宁国公府,与宁国公夫人相谈半个时辰,未过一日,夙京城人人皆知,宣德帝为福宜郡主与公仪宰相赐婚,且让福宜郡主以公主的规仪出嫁,一时间,这条消息成为夙京城世家大族热门谈资。
襄南郡王府,只听书房不断传来瓷器破碎的声响,门外的丫鬟小厮躲得远远的,惊慌不已。
宁蕴一身青色散花裙裳,高高挽起的发髻上金钗流苏轻晃,抬手时手腕间的碧玉镯子顺着皓腕滑落。
“郡王,妾身来为您送暮食。”宁蕴恍若未闻书房内的声音,语气淡然道。
霍伯曦猛地打开门,伸手钳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进书房,门‘啪’的再次闭紧。
宁蕴闭眸,任由霍伯曦在她锁骨处啃咬,她放软身子,没有丝毫前戏的被进入,还未适应疼痛,就被迫接受他的凶狠顶撞。
这番肆虐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书房内满是让人无法忽略的气味,矮榻凌乱,地面上散着他们的衣裳。宁蕴颤着腿拢好衣裙,推开窗户后,一步一步朝门走去,嘴角挂着自嘲的笑。
果然,他们都没有放下,只能借由肉体上的疼痛与撕咬,来缓解心上近乎被剖开的剧痛。
她呆坐在窗边整整一夜,看黑幕散去,天边破晓。为她盥洗的奴婢们由柳芽领着推开房门,见她坐在那儿,仍是昨日的那身裙裳,惊问:“郡王妃莫不是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