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都柔软起来。
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他心如刀割。
她到底是怎么找过来的?
就在这时,简幸做起了噩梦。
只要她一睡着,这噩梦也就接踵而来。
每一次不是丢在深渊里爬不出来,就是丢在大海,无边无际。
没有人来救她,耳边都是那些奇怪的声音,不断麻痹她的意志。
好像有人在摧毁她一般。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说我忘了你?”
“你不告诉我,我又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那个奇怪的声音又出来了,责怪她怎么能够那么狠心,把这么重要的他给忘记了?
可是他始终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姓名,让她怎么回答?
“你出来……你不要躲在黑暗中和我讲话……”
她在梦中哭泣,眼泪也流了下来。
凌律听到这话,身子狠狠一颤。
原来……
她每天都在承受着这样的折磨。
难怪,会瘦成这样。
他实在于心不忍,大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小手。
这一握住,小人儿立刻安静了。
熟悉的手掌,熟悉的掌心纹路,熟悉的温度和气息……
是……之前梦中牵住她手的那个人。
他还会不会再扎一下自己?
她想要睁开眼看看到底是谁,但是她还在深渊当中爬不出来。
凌律看着她苍白干涩的唇瓣,眼眶微微湿润,最后俯下身子在她唇瓣上落下一抹柔软的吻。
这个吻就像是蜻蜓点水一般,轻轻地落下。
宛若一片鹅毛落入她的心湖,瞬间激荡起无数涟漪。
这是谁的唇瓣?
不是席渐的……
她从来没有和席渐接过吻,所以她根本不熟悉。可是这个人的嘴巴,她为什么感觉那样亲切熟悉?
他是谁?
他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言睿在外面敲门:“先生,席渐来了。”
凌律闻言庞大的身躯瞬间僵硬,原来她们相聚的时间那样短暂。
他抽身离去,一点点的松开了她的小手,正准备狠心不看转身离去的时候,没想到这一次是她主动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一回眸就看到她痛苦挣扎的面色,娟秀的眉狠狠蹙着,一双美目依然紧闭。
她的表情是那样痛苦,似乎想要迫切的醒来,急的都满头大汗。
但是……最终还是无能为力。
“不要……”
她娇嫩的唇瓣急切的吐出两个字。
“求求你……不要走,你告诉我……告诉我你的名字好不好……求求你了……”
她卑微祈求的样子,就像是个可怜的孩子。
他多么想告诉她,但是却不能。
既然已经狠心将她推开,就不能再因为一己之私,把她拉入这个深渊地狱。
他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狠下心来。
最终……无情的扯开了她的小手。
她的小手无力垂下,想要再抓住,只是……抓不住了。
凌律已经狠心离开。
她似乎能感受到他的远去。
脚步、气息、温度……
一切都随之远去。
她就像是被抛弃的孩子一般,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一颗接着一颗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凌律来到了客厅,看到了来者不善的席渐。
他一出现,席渐就有所动作,竟然朝着他就是狠狠的一拳。
他猝不及防,即便快速闪躲,嘴角还是被重重擦到,瞬间红肿淤青起来。
席渐就像是疯狂的野兽,一双幽蓝的眸子变得深沉可怕起来。
他捏紧拳头,怒指着他:“凌律,你既然已经决定放手,就不应该还想法设法的在她面前出现!你竟然把她带了回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凌律擦了擦嘴角,眼神也变得可怕凶戾起来。
他上前两步,揪住了席渐的衣领,冷声问道:“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给她吃镇定剂?为什么!”
此话一出,约翰都十分惊讶。
作为一个心理医生,应付过各种精神疾病,他自然知道镇定剂服用多了,会影响人的神志。
药物要是善意利用,是救人的良药。
要是恶意使用,简直是杀人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