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从眼尾落下,打湿了枕头。
她的悲伤感染着每一个人。
她真的很难过,撕心裂肺的痛楚。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点希望,结果却被无情的告知只是一个幻觉而已。
她情愿自己永远陷入幻觉之中,永远不要醒来。
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她从墓园回来就高烧不断,昏迷不醒。
她愣愣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原来自己只是昏迷了三天啊,她怎么觉得都过去了三年呢?
原来痛苦的时候,时间会过得如此慢。
“小幸,你好好休养身体,我们已经打算行动了。”
“总统已经接受了这个案子的审理,打算调特种部队来彻查这件事。祁敬源狗急了跳墙,怕对你不利。这段时间你只能待在我身边,明白吗?”
简幸点点头,却没有神采。
其实她出不出事已经无所谓,只要祁敬源绳之于法就好了。
只是……她还是有些不甘心。
“哥,那天在墓园……我真的只是幻觉吗?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她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遍。
待看到席渐点头的那一瞬,她也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原来是真的,自己真的要疯了,现实和幻觉傻傻分不清楚。
凌律已经死了,为什么她老是觉得他还活着。
就在自己身边,和她看着同一片天空,呼吸同一处的空气。
他还活的好好地,只是……不要自己了,所以才一直不出现。
她宁愿他永远不要自己,也不希望他是去世了。
去世……人也就没了,彻彻底底的没了,那短短的一生就像是留下了泡影一般。
时间一久,她都担心自己这不好的记性,连他都要忘记了。
嘴上明明说着痛恨,可是为什么心却那么痛,每一口呼吸都是灼热的。
这样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哥,你能帮我联系一下约翰吗?我最近幻觉越来越严重了,总感觉他在叫我,或者是突然出现。”
“好,我去给你联系,你给我乖乖的就好。”
席渐心疼她,自然答应。
约翰当天下午就过来了。
“听说你最近一直出现幻觉,你过来让我瞧瞧……”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简幸摇头打断。
“我找你来是有另一件事情的。”
约翰闻言不禁有些疑惑:“什么事情?”
“我还能继续催眠吗?上次你催眠我,让我忘记凌律,那是我百般抗拒下最后才失败的。即便如此上次催眠也维持了两个月不是吗?证明我还是可以催眠成功的,对不对?”
她渴盼的说道,她觉得这是自己能够好好活下去的唯一方法了,否则光是思念的痛,都能让她肝肠寸断,不得好死。
约翰听到这话,心狠狠的一颤,道:“你想要忘了凌律?”
“不,准确来说我想要忘记我这些年经历的一切。我不想记得凌律,也不想记得我哥,什么都忘记掉,我想……一个人好好活着。”
她的声音沙哑细小,带着沉重的悲伤。
约翰光是听着都觉得心脏微微疼痛。
她瘦了很多,脸色很苍白,一双眼睛也从一开始的神采奕奕变得无神空洞。
她的悲伤一眼都能看见,藏都藏不住。
她很伤情,很痛苦,而且无药可医。
诚然她所说,只有一切都忘记了,她才能好好活着,不然现在活着比死还痛苦,又有什么意义。
“你忘了凌律可以,但是你要忘了班森,班森不会答应的。”
“那他是想要一个死去的妹妹是吗?”
她嘴角勾起一抹落寞悲伤地微笑,是那样勉力,看得人动容心疼。
约翰被这话问住了,最终无奈的点头:“看来我是不得不帮你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做催眠?你是非常罕见的五级易催眠体,催眠的几率比一般人高了十几倍。虽然每催眠一次的成功概率就会低一点,但是……我也能有把握让你忘记几个月。如果是你完全配合,真的想要忘记这段伤情的国王,兴许成功的几率更大一点。”
简幸听到约翰这话便有些放心了。
哪怕只有短短几个月,她也很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