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从未见过这位陵王侧妃的人,更是对她充满好奇。
现下她出现在这里,自然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其中不乏有人在窃窃私语,内容无非是“想不到看上去这么弱不禁风的女子竟然会有如此作为”,再不然就是将当年市井流传的闲言碎语再翻出来扒一番。当然也有诸如“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女子竟被陵王弃之蔽履,实在是可惜”的言论。
或许其他人没有留意,而旁边的紫陌却是发现她说的是“栖梧”而非“妾身”。不由得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强烈。
陵王虽然对她的突然出现有些吃惊,但脸色不变,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做到栖梧面前似笑非笑:“你身子不好,怎么不在陶然居好生歇着”说着便将视线转向她身后的紫陌和从容:“你们便这么伺候主子的么?主子身子不好,怎能出来吹风,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仔细你们的脑袋。”
从容心中一惊,正欲跪下请罪,但却被凤栖梧一把抓住了。
栖梧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复而转过头冲陵王莞尔一笑:“今日是王爷纳妾的好日子,再怎么样栖梧也不能废了礼数,更何况,也想见见新娘子呢。”说着朝他旁边的女子点头示意了一下。
没错,今日是陵王爷纳妾的日子。
想逃离龙玄澈,只此一次,若是错过了便再难寻机会。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赌一把。
众人都饶有兴味的看着这个凤栖梧。今天她出现在这里,想来是来闹场子的了!在座不少人都不禁饶有兴味的盯着她,倒是要看看这美人能翻起什么浪来,而这风流的陵王爷又该怎样应对呢?
凤栖梧朝龙玄澈身后神色莫测的言月婉看了下,然后绕过龙玄澈直接走到一袭大红喜袍的言月婉面前,笑道“想来这便是新娘子了,真是恭喜了。”。
言月婉不知道栖梧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对方既然把面子都做足了,她也不好拂了她的面,朝她福了福身,“贱妾见过侧妃”。
随即便有眼尖的小声说道:“哎呀,你们快看,这凤侧妃怎的和那新娘子一模一样啊!”。
话音落,顿时现场哗然。
因着南楚风俗,新婚办酒席,男客和女客是分开摆的,此时龙玄澈在外院招呼男客,而白杏瑶作为王府女主人却是在内院招呼女眷。
一众男宾此时见着栖梧站在言月婉旁边,这么看去,当真是如同双生子一般!
“哎呀,还真的是啊!这么看上去,当真跟双生子无差啊!”
“可不是嘛,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
紫陌和从容一进来便注意到王爷身后的那位新夫人了,长得果真与她们家小姐无差,两人从未见过言月婉,当真吓了一跳。
此时栖梧和那言月婉两人站在一起,虽然两人相貌当真相似,不过细细看来还是能看出些许差别:言月婉脸上化着精致的妆,眉心的朱砂痣更显妖艳;而栖梧却是素颜,苍白的脸上不难看出有倦意,眼下也有淡淡的青黑,看上去倒像是病势缠绵的模样。
相较之下,相貌高低自然不言而喻。
不过话又说回来,此时两人都穿着红色的衣裙,新娘子看上去越发小鸟依人,而这凤栖梧却将大红色的衣裙穿出了些许桀骜的味道。
众人又叹,若论气质,这新娘子甚至不及这凤栖梧十分之一。
言月婉行礼,栖梧笑着虚扶一把:“言姑娘这样的大礼,栖梧倒是受不起。”。
顿时所有人都发现了凤栖梧的称呼,似乎有些不妥。
栖梧从从容手中接过那个盒子,笑道“今日是言姑娘和王爷大喜的日子,栖梧没什么相送的,这对龙凤镯是当年王爷送的,今日便转送给姑娘,希望你和王爷能够百年好合。”说着,便将那龙凤镯亲手戴在她的腕上,然后仔细看了看,赞道“姑娘戴这镯子当真好看。”
从容大惊,小姐要那镯子竟然是拿来送给她的!要知道,这可是当年王爷的聘礼,小姐这是怎么了,竟然将它拿来送人,而且还是送给王爷的妾室!
再看陵王的脸色,已经不是一般的难看了。
龙玄澈沉着脸,神色莫测的盯着凤栖梧瞧了片刻,冷笑道:“想不到侧妃竟如此慷慨,将当年本王给你的聘礼都送人了。”话音落,在场一片哗然。
那言月婉也是心中一怔,有些弄不清这个凤栖梧心中到底想的是什么,可是陵王话语中的怒气,她却是听的真切。于是慌忙伸手去摘那镯子,但却被栖梧拦住了:“栖梧既然送给言姑娘,那自然是因为她受得起。姑娘你且不必担心,王爷跟我提过你,今日见了当真是个妙人,便想着无论如何也要送个配得上你身份的东西才行。虽然小了点,但是还望姑娘莫要嫌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