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后不住的流泪,怀中的皇长子不停的啼哭,君后柔声哄道,“乖,别哭,这是你的母妃啊。”
润儿,你还太小,还不知道你的母妃去了。不过没关系,母后会好好照顾你的。君后慈爱的亲亲皇长子的额头。
将皇长子抱出漪兰殿,冷眼旁观。
看着一众心中暗自高兴,却装作一副伤心的样子,只觉得恶心。
君王封了关雎宫,不准任何人进去,违令者立诛。
他对若颜的爱太深了吧,所以才会封了关雎宫。生怕自己会触景伤情吧。
君王并非无情啊,只是皇家哪里容得下情呢。
为了皇位,连父兄都可以算计。爱人随时会被自己的兄弟胁持,所以还不如绝情弃爱。
孝敬夫人站在一旁,无暇的面孔上此刻尽是冷漠,对君后道,“皇家无情,身为君王能做到如此。恐怕若颜在地下也会感到欣慰吧。”
朝皇长子一笑,“润儿,你可不能这样啊。”
状似无意的对君后道,“你有证据了吗?”君后压低声音道,“那宫女已经死了。我们没有证据。”
“不需要证据。我们只要激她就好了。陛下如此钟爱宸妃,若她枉死,恐怕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留她在,皇长子何安?宸妃去得那么早,连这么一点骨血都保不住。他日相见,陛下又有何颜面去见若颜。”
君后无奈道,“你这些话处处都说到陛下的心里去了。”
孝敬夫人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我就不信他不会替若颜申冤。”
“好吧。”君后叹道,“明日就动手吧。”抱抱皇长子,笑得有些勉强。
君后吩咐珊瑚将皇长子抱回去。孝敬夫人一脸不解,君后解释道,“他还太小,尚没有满月。按道理是不能抱出来的。可是,若颜入棺,我怎么能不带他来看一眼他母妃呢。”正说着,就泪盈于眶。
“到底,若颜都是为了润儿,才会…”
孝敬夫人正色道,“这话是不能再说的。否则,有心人一挑拨,陛下如果责及润儿该怎么办?那个主,是断然留不得的。手段这么高明,分明是冲着后位,也对啊,公卿世家的出身呢。她向来是自视尊贵的。”
君后的笑意有些阴冷,“那就要看她有多大的本事了?到底是我大意了,我那样维护若颜。没想到她竟然敢对若颜动手,这些里面能有几个好东西?一个个都意在后位…”
孝敬夫人嗤笑道,“出身不同,心也就不同,身份已经那么好了,当然要追求更好的,借此光耀门楣。好的话,再当个皇后、皇太后。”
君后面色青灰,有些疲倦,道,“我先回去了。”
“是,嫔妾恭送娘娘。”孝敬夫人躬身行礼。
宸妃丧仪:
淳熙五年八月十七日,宸妃薨。武宗皇帝辍朝五日,大内以下宗室以上十日内咸素服不祭神,宸妃宫中女子成服,姻戚人等成服,皆大祭日除服。特简公大臣办理丧仪,奏遣近支王公七人、内务府总管一人、散秩大臣三人、侍卫九十人成服,大祭日除服剃头;尚茶、尚膳人等成服,皆大祭日除服;内府内管领下官员男妇,以三分之一成服,大祭日除服;执事内管领下人员,大祭日除服。
初薨日,亲王以下县男以上,民公侯伯以下四品官以上,朝夕日中三次设奠,咸齐集。公主王妃以下县君一品夫人以上,朝夕奠,齐集。至奉移后,惟祭日齐集。百日内三次奠献,百日后至未葬以前每日中一次奠献,朔望仍三次。皆内府官及内府佐领内管领下成服男妇齐集。每奠献遣内管领妻祭酒三爵,每祭一叩,众随行礼毕各退。
二十八日奉移金棺于阜成门外十里庄。先期行奉移礼,致祭金银定七千五百,楮钱七千五百,馔筵七席,羊二,酒五尊,设仪仗,读文致祭,齐集行礼。奉移日,礼部堂官祭毕,金棺启行。王以下各官咸随行。所过门桥,礼部堂官祭酒,公主王妃命妇等皆先往殡宫祗候。奉安,祭酒行礼,毕各退。
越日行初祭礼,用金银定楮钱各九万,画段千端,楮帛九千,馔筵三十五席,羊二十一,酒二十一尊,设仪仗,齐集行礼,与奉移致祭同。次日绎祭,金银定楮钱各七千五百,馔筵七席,羊三,酒三尊,礼部、工部、内务府、光禄寺堂官及内务府成服之官员、执事人等男妇,齐集行礼。大祭礼与初祭同。次日绎祭如前绎祭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