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前世张承听见自己温柔动人的歌声,确实驻足聆听,并渴望一见歌者,然而当他的目光触碰到她薄弱的脸颊时,动情的嘴角刚要开启情话,就突然90度急转直下,扭头走开,他心里一定一直在骂不争气的耳朵,怎么听见了此等丑女的歌声还自以为寻到了枝头的鲜花,他发誓就算天天对着牡丹花听拉破车的声音,也不要对着一坨屎听黄鹂唱歌。
珍儿知道前世的一幕即将重演,不行,她一定得撩上张承,不然就查不出前世死因,这是唯一的机会,必须在这个关键时刻扭转乾坤。
她忽然想起了之前的障眼法,对,如果能遮丑,就好了。她看到胸前的围巾,不薄不厚,正好朦胧。于是她双手一挥,将围巾折成三角形状蒙住半张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剩下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妙哉妙哉。
张承走出里侧卫生间,到水池边洗手,果然朝歌声这边望来。
珍儿一边拖地,纱巾一边摆动,在昏暗的灯光下,这种看得见摸不着的感觉愈加浓烈,仿佛欲罢不能的美酒,让张承陶醉其中。
他边聆听边讶异于香云坊何时有这样一杯耐人寻味的美酒?连扫厕所的女工都如此动人,他慢慢靠近珍儿,轻轻步履不想打断她的韵律。
忽然他抬起一只手想要触摸这璞玉般纯洁的新款歌女,没错,香云坊有扮仙女、扮猫妖、扮复古的,唯独没有扮女工的,这种创新激发了他的兴趣。
珍儿意识到被揭露的危险,赶紧停下歌声,警觉地转头看着他,他也停下脚步,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打扰你了。”
“没,没事……”她假装受宠若惊,毕竟豪门公子都喜欢柔弱、崇拜的女子。
“有什么事儿吗?”她含情脉脉,故意秋波暗送。
“只是太动听了,多听了会儿。”他本能地回答,迅速被她的秋波电到,加上朦胧灯光营造的美感,他竟然有了前所未有的占有欲,比想要拥有谢莹莹更热切、更疯狂。但他又迅速回归理性,觉得自己太莽撞了,怎会如此低品位,看上一介女工?
珍儿意识到自己卑微的身份,恐怕难以逾越这道鸿沟,能否得到张承垂青只能听天由命了?不,珍儿经过上一世,她再也不信命,一切都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上。
“我本是大家闺秀,身世可怜,又不想卖身于此,只能寄人篱下干些粗活,直觉告诉我公子是个善良之人,所以告之,您别见笑。”她说完,又低下头,羞红脸。
“怎么会?”张承的疑虑被打消后,心里忽然乐了起来,赶紧开始撩妹:“难怪歌声如此动听,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珍儿暗自发笑,经过前世,她早已对张承的心思了如指掌,现在看来,想走出厕所指日可待了。
“我还得干活,不然会挨骂的,公子若有心,就帮我说说情,小女子改日将登台献唱报您大恩。”珍儿半蹲叩拜,显得十分淑女。
张承想伸手摘下她的面纱,她退后几步委婉说道:“明日如果有幸登台,再话情长。”她微笑离去,张承意犹未尽,这才是恰到好处的撩汉。
张承被挑逗得赶紧回到座位上喝了一杯酒压制心中的欲望,正巧光叔也在这里陪客,他便拿着酒杯笑道:“想不到你们这藏了秘密武器?是什么新玩法啊?”
光叔一脸茫然,赔笑着:“你说的是谢莹莹今天的装扮吗?确实有新意。”
“不是。”张承指了指厕所,神秘一笑。
“啊?”光叔以为自己会意了,“你莫不是有那种癖好吧?喜欢在那调情?”
正文 第十六章:劝回珍儿
张承摇摇头,一手搭在光叔肩膀上,显得亲密:“自家兄弟,别瞒我,那个妞儿是给谁准备的?”
“哎呀,我哪敢私藏好货不献给您呢,您可是我们这里最大的恩人啊。”光叔赶紧解释,“您到底看上谁了?”
“就是那个扫厕所的,听说是大家闺秀?有点意思。”他眼中意味深长。
“嗯?”光叔仔细回想:“厕所里的美女?”
“她?你说的是珍儿?”光叔诧异,张承怎么眼光如此低?喝醉了,来者不拒?
“没错,唱的曲儿我喜欢,关键是蒙着面纱很有味道。”说完又喝了一杯。
光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行,您喜欢,一句话的事儿。”看来珍儿还挺有本事?知道扬长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