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硬着头皮点了个头就算是答应了。
“过来吧。”
他的声音很是好听,不由自主地引人向他走去。
我蹲在他的床边,轻声说:“爹,你还好吗?”
“我实在是对不起你那东家。”
“爹,你可别这么说,我那东家让我回来,就是有了人选才能放了我,您不必担心。”
“你爹我也命不久矣,我呢就把这家业、你娘和你弟弟都托付给你了。”
“您可别说这话,会治好的!”
“我…”
“就是受了点皮外伤,你别想跑。”
“你…”
“懒得和你装了,你心里打什么小九九别以为我不知道。”
“东家有要事吩咐于我。”
“他没特意交待我。”
“那并不代表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低下头,轻咳两声。
“我受伤了,伤的有点重。”
“你我都是同路人,谁也说不定什么时候会被人出卖,你只要适时出手帮帮我,我也不会为难你。”
“这…”
“你到底有什么隐情这么着急离开!”
“我…不是不想帮你,只是有人不准。若我出手,她便会要了冬娘的性命。”
“冬娘?我娘?”
“嗯。”
“罢了,你把能告诉我的都交代了,留点人给我,你自己离开吧。”
“不行!”
“你觉得我凭什么相信你不会哪天就把我出卖了。”
“同为主子卖命,我没必要这么做。”
我不相信许洹会做的这般绝情。
“你的主子是谁?”
“你觉得是谁便是谁。”
“别和我玩文字游戏。你的主子不让你出手帮我,否则就杀了冬娘,你觉得远水能解得了近渴吗?”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如果我没两把刷子,主子凭什么把我派来替了你的位子。”
他思索了一会儿,让我拿来纸笔。他仅在纸上写了一个“她”字。
这是什么意思?他的主子不是许洹吗?
“爹,您早日歇息,我就先离开了,若有要事就让人来叫我,我一定随...叫…随…到。”
之后便离开主卧回到自己的西厢房。
回房后,我将门窗都关闭,将他写的字再拿出来。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有些复杂:他是许洹派来的人,但他的主子却是一个女子。那就说明,我俩的主子并不是一个人,但他的主子希望我认为他和我的主子是一个人,希望我认为许洹想要我死在浣桦镇。这一看就是女人的嫉妒心犯了。你看,我与她素不相识,那就没得说什么仇杀。除此之外,那就只有我与许洹的事被她知道了,然后她想杀了我。
现在可以初步分析,首先他能越过许洹,那就说明她的地位比许洹高,但不可能是官家的女儿。因为就许洹刚正的性格和现在的处境,许洹哪里会顾及一个官家女儿的颜面。那就只能说,她的官位比许洹高。然后就是她能知道许洹身边的事,那就只有许洹身边的人或是许洹身边的人转告于她。不对,许洹身边的人都是男子。在北朝好像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好吧,我悲剧了。
再悲剧也得活着呀,想想看怎么解决当下的问题吧!
首先,浣桦镇我从小长大的地方,除了当地人没有谁比我更熟悉了,嗯,不错,占了个地利;其次,现在正处战乱,浣桦镇还被南朝给占了,天时我不占优势;最后应该是人和,这个假爹帮不了我的忙,但有这个假娘在手,不帮也得帮,还有就是除了我那个素未谋面当兵的弟弟,好像我没有其他能用的人了。
这么看起来,好可怜哦!我应该首先干点什么呢?天时这个问题,暂且解决不了,你就解决人这个问题。
我跑到原先许家老板娘住的房间,没找到冬娘,就跑到主卧,刚到门口就看见他和冬娘黏在一起。好家伙,还不到两柱香的时间就向着准备给我再添个弟弟的方向发展。不是说受重伤了吗,还有气力做这般费体力的事!
我的事没解决,就想着抱得美人归,想得美。
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