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因为自己的长相而自卑。
第一次悔恨自己的身份。
为什么?哪怕是一个清白人家的小家碧玉也好,为什么是一个孤儿?为什么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刺客?
他,是那么的清高,遗世独立。
而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不洁,不祥,杀戮过重,配不上他,也只能将那一份感情深深地埋藏在心里,永远尘封。
喜欢的人,也只能远远地看。
“姑娘,你骗我啊?”后面传来似有似无的声音,听起来如扑面春风,温和轻柔,吹进人的心田。
“有吗?”萱回眸一笑,矢口否认。
“萱姑娘,人呢,要诚实!”面如冠玉,风流儒雅,轻声细语,与周围的情景淡雅相宜,不过在萱的眼里,透露出一丝厌恶,保持着距离,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坨污泥一样,肮脏不堪。
男宠,不知廉耻,不学无术…
☆、我心何怫郁
“哪有 ?使臣何出此言啊!”在孔明身边也要学会装疯卖傻了,“使臣与在下是初次相见啊!”言下之意,以前的种种过往,都不提及了,更是不想有些人知道了,毕竟那样不堪的过往,谁也不会相提。
“哦,是这样。”他郑重的走到萱的面前,深深鞠一躬,“在下花辰,未请教姑娘芳名?”天啊,这个人也太做作了吧!他都是会顺杆爬,说不认识就按照不认识的来
“花公子好。”萱微微行一礼,“贱名恐污了尊耳,在下有事先告辞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哼。”花辰淡淡的笑着,摇了摇头,“越来越有意思了!”
天色已晚,暮至黄昏,使臣便告辞了,其后不久,修罗国的使臣也来了,也是同样的条件,便也走了。
夜凉如水,萱端着药碗站在营帐前的树丛边上,不敢进去打扰他,就这样望着他也是好事,别说,这蚊子倒是挺多的,叮的萱满身红包。
过了好久,孔明似乎注意到远处的目光,“萱。”
听到他叫自己,萱也回过了神,“哦,在。”拍了拍身上的落叶与灰尘,深吸一口气,便走了进去。
“先生,您的药。”傻傻的笑着端着药进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面前,萱看起来总是显得幼稚、傻乎乎。
将药碗放在他的面前,没有人看见,她在放下的时候,那一刻,手的颤抖。
“萱,你认识那个叫花辰的使臣吗?”他还是怀疑吗?也是,不是那么容易让他放下警惕,但是,他能直接的问出来也很不容易了。
“不认识!”萱摇了摇头,诠释自己的动作。
“好吧。”他放下手中地图,拿起药来,凑到嘴边。
“先生,您不信吗?”略带紧张,手紧紧地攥住衣袖,都揉皱了,以此掩饰自己的心虚。
“信,你亲口说的,我就相信。”淡淡笑着,那似有似无的笑容里露出疲惫的神色。
“先生,等一下。”萱一把抢过药碗,双手捧着,捧着厚实的药碗,心里多了几分安定,情绪和缓。
“怎么了?”望着萱慌张的表情,不禁问道。
萱的额头渗出晶莹的汗珠,手里的药碗也有些颤抖,腿也有些发软,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药凉了,我去热一下,凉了药效就不好了。”随便编一个理由,便要离开。
“好吧。”孔明拿过刚才的地图接着看了起来。
萱一步一步的走出营帐,每走远一步,她的心就多了一份欣慰。
“等等。”孔明突然叫住萱。
他不会发现了吧?如此精明的人可不好骗啊!那该怎么办,还是装下去,看出什么就不好办了!硬着头皮转过身去。
“先生…还…有事吩咐吗?”萱颤抖的说着,自己也听出来自己语无伦次了。
“来。”招了招手。
怎么回事?萱微微怔了一下,怎么个情况,现在是?也只好走了过去。
离他不远处停住了脚步,也不敢靠的太近,这样想跑也好跑。
“先生。”脸色面青,勉强扯出笑容。
孔明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走到萱的面前,萱抬起头时,只见到一个飘逸的身影走了过来,身上发出了淡淡的皂香味。
“瞧你,一头的汗水。”拿出洁白的丝帕,擦拭着萱额头的汗珠,仔细的、耐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