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啊,有他在,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他是可以依仗的。
总是喜欢和他单独相处,享受这一份静谧与美好,短暂的心安。
从前的她,只在夜间出现,黑夜阎罗的使者,有她出现的地方,到处散发着死亡与血腥的气味,她的灵魂,唯有那殷红的鲜血可以慰藉。
当闪烁着清冷光的匕首刺进敌人身体时,当温润的血液触到身上的时候,才能感到温暖。
可是遇到了他,一切都不一样,眼中嗜血的阴狠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侠骨柔情,她发誓不会再随意杀人,想要站在他的身旁,站在光芒的背后,所以要舍弃以前的一切,忘记自我,变得一个配得上他的人。
她从不叫他丞相,丞相是官名,先生更加亲切,希望有一天能叫他孔明,大声地喊出来。
“报,丞相,有位长者求见。”门口的小卒,进来禀报。
哎,真是讨厌,来打扰他们短暂的相处。
一位长者,身穿道袍,白须苍苍,清奇古貌,飘飘然有出尘之姿,不像是俗世之人,周身散发着淡然和蔼的感觉,让人不自觉的亲切。
“在下诸葛亮,见过长者。”孔明快步走到老者的面前,恭敬地施礼。
“丞相何必行如此大礼,折杀我了。”老者受宠若惊,也躬身答礼。
“长幼有序,亮应该如此。”这就是权谋家吧,礼贤下士,是个不错的解释。
“丞相果真像传说的那般谦和,不愧是蜀国丞相。”长者扶须大笑,谦卑恭敬。
他们倒是没有把萱放在眼里,把她当空气一样啊,也好,反正她也不想插嘴,看着这种俗套的情景不置可否,也就是所谓惺惺相惜吧。
“老先生过奖了,不知您前来所为何事?”孔明温和的笑着,如同和煦的春风,淡雅怡人。
“不知,丞相是否烦心不能度泸水?”一语道破天机,孔明面色略改。
“愿闻其详,亮定当洗耳恭听。”短暂的不解,之后便是豁然开朗,他来的目的可能就是帮忙解决困难。
“如今天气炎热,毒聚泸水,日间甚热,毒气正发,有人渡水,必中其毒;或饮此水,其人必死。若要渡时。须待夜静水冷,毒气不起,饱食渡之,方可无事。言尽于此,望有助于丞相。”拱手答礼。
“有劳老先生了。”眉宇舒展,笑逐颜开。
“丞相不必客气,丞相前来,我等心悦诚服,同沐丞相恩德。”
“多谢。”听得出来,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
“在下告辞。”言毕,起身告辞。
“还是我派人送您出去吧。”客气之下,随着长者走出营帐,可还是慢了一步。
孔明追出营帐,却发现营帐外早就不见了人影。
他说的,孔明按着做了,半夜渡水,果然无事。
所到之处,势如破竹。
马岱占了夹山峪,分拨军士,立起寨栅。
不久,蛮兵来犯,两阵对圆,此时的马岱已将孟获大将牙长斩于马下,蛮兵大败走回,来见孟获,细言其事。
孟获气的直跺脚,望了身后的人群,问道:“谁敢去敌马岱?”言未毕,董荼那出曰:“末将愿往。”
孟获大喜,遂与三千兵而去,又恐有人再渡泸水,即遣阿会喃引三千兵,去守把沙口。
阳光明媚,树林隐翳,董荼那一脸忧愁的带着蛮兵到了夹山峪下寨,马岱引兵来迎。
“马将军,那是董荼那。”旁边的副将说道,过往的种种回现在眼前,纵马向前大骂董荼那,“无义背恩之徒!我家丞相饶你性命,今又背反,岂不自羞!速速退去,省得弄污了我的刀剑。”
董荼那满面惭愧,无言可答,深深叹了一口气,自己也是无可奈何,谁让他还有一个头,孟获呢?
不战而退。
马岱掩杀一阵而回。
董荼那一脸愤怒,回见孟获,说道:“马岱英雄,我技不如人,抵敌不住,只好退兵。”
孟获拍着桌子,大骂董荼那:“你是受了诸葛亮之恩,不战而退,正是卖阵之计!推出去斩了。”
“洞主,不能啊。”
“洞主,这正是用人之际,不可以杀他啊。”
众酋长苦苦哀求,他方才免死。
孟获碍于颜面,愤怒的说了一句,“将董荼那打了一百大棍,放归本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