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轻拍着她的肩,萱也被这举动吓找了,她的戏,出破绽了?
“先生。”萱试探的问着,他依旧是不说话,只是看着她,萱对上他的眼睛,那是多么美的眼睛啊,幽黑深邃,他年轻时一定英俊儒雅,是无数少女的春闺梦里人。
岁月不饶人,他的眼角已经悄然爬上细纹,眼睛下方乌黑浓重,是啊,他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睡好了…
微微张开薄唇,想要说些什么,可是…
“丞相。”后方的马谡,大步流星的赶来,讨厌,为什么每次都是他…
他从容的一甩袖子,背对着萱,温和的看着马谡,随口问着,“幼常啊,有什么事情吗?”
马谡一脸严肃,他总是这样,将五官拧在一起,看着像一个十足的书呆子。
“禀告丞相,孟获手下董荼那派人来报,说已将孟获擒住,想要献与丞相,听候丞相差遣。”看样子他是不相信董荼那,否则脸上应该有欣喜的神情才对。
“告诉他们,把孟获带过来吧。”嘴角划出一个满意的弧度。
“丞相不怕他们使诈?”不敢相信,马谡将嘴巴张的老大,从前的丞相谨慎小心,可是如今竟然轻信了他们,万一有诈,丞相就危险了。
“呵呵,我已有细作探知此事,告诉他们把孟获带来吧!”笑意如水,深不可测。
“诺。”马谡行礼告退。
笑着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我们也该去准备准备会见故人。”对着身后愣神儿的萱。
不久,董荼那带着一干人等就来了,还能说些什么,无非是愿意归降啊,□□上国啊……听着耳朵都起茧子了。
至于董荼那,孔明自然重加赏劳,用好言抚慰。
他这才出去,换孟获进来,孟获双手被缚,由两个士兵押解着进来。
孟获啊,孟获啊,第二次见了,还是和上回没有什么分别,高傲,自负,不肯投降。
孔明笑着,不似嘲笑,只是笑着他的可爱,他的傻,他执着的念头,但在孟获眼里都是做作的姿态,“你先前说过:但再擒得,便肯降服。今日如何?”
纵使他不喜欢、不待见孔明,到如今,还不是得跪在他的面前,他坐着,他跪着,这就是实力悬殊最好的证明。
孟获别过头,不去看孔明,“这不是你的本事,是吾手下之人自相残害,以致如此。如何能心悦诚服!”
输都输了,还死不承认,孟获啊,孟获啊,真是小孩子心性,长不大,挺可爱的,先生说的没错。
孔明轻摇羽扇,试探问道,“今再放你去,怎么样?”
孟获决定还是坚持不改口,自认颇知兵法,可那都只是纸上谈兵,如何能敌得过丞相,“若丞相真的肯放我回洞中,我当率兵再决胜负。若丞相这番再擒得我,那时倾心吐胆归降,从此心无二志。”
孔明轻挥羽扇,左右便解开了绳索,依旧赐以酒食,列坐于帐上。
孔明高坐帅案,不解的问道,“我自出茅庐,战无不胜,攻无不取。汝蛮邦之人,何为不服?”
孟获低头,默然不答。
想必他的心里也在疑惑,为什么不肯投降,是自尊心过不去吗?应该是,他应该是那种不喜欢大权旁落的人,也容不下任何人,和当年的周公瑾一样,心胸狭隘。
“走吧,带你出去转转。”孔明一眼严肃,对着身后的喝酒的孟获说道。
素净的天空,明亮的星辰,皎洁的月光洒下澄澈的光辉,本应该是愉悦的夜晚,可是看着眼前的孟获,心里总是愤懑不满。
孔明和孟获同上马出寨,观看诸营寨栅所屯粮草,所积军器。
“今天的天气真是好啊。”孔明不理会孟获,望着周围的景色,带着他四处转着,萱也紧随其后。
“丞相给我看这些,无非是想让我明白,你们现在兵精粮足,不怕打持久战,不过…”带着一丝余味,不肯托盘而出。
“不过什么?”孔明淡然问道。
“丞相不会在这里呆太久,不会很快把丞相赶回去,这些粮草就都是我的了,我要在此先多谢丞相了,哈哈,哈哈。”狂傲,没有任何的改变,真想现在就杀了他,可是先生非要让他心服口服,在这里呆这么久。
解决他,只要一瞬间就好。
“哈哈,哈哈。”孔明亦仰天大笑,正是笑他的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