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是秋雨值夜,外面大雨倾盆,奴婢自然是在屋里睡觉。」
「有没有人能为你作证?」
春蕊苦涩一笑:「大人,奴婢这屋子是和秋雨共享的,她在奶奶屋里值夜,这屋子可不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又去哪里能找到人为奴婢证明?」
徐沧点头道:「这倒也是常理,只可惜,我并不能因为这是常理就排除对你的怀疑。」
他说完,便对宣素秋道:「今天初一没来,你回大理寺,让三班衙役去各大药铺查访,有没有一位年轻姑娘在一个月之内买过毒药,若是有,就带人过来认…」
不等说完,春蕊的脸色就再次变了,苍白面孔上没有一丝血色,轻声道:「大人真是怀疑我买了毒药谋害奶奶?」
「不错。」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谋害奶奶?」
虽然是这样问着,但春蕊面孔上却没有半丝激动之色,在她想来,徐沧和宣素秋能胸有成竹闯到她屋里,必定已经将一切都了解清楚了,亏着自己刚才在对方面前还按照金光侯府的说法,只说父母是暴病而亡,真可笑,恐怕这些言语落在徐大人耳中,他心里还不知怎么嘲笑自己呢。
果然,就听徐沧沉声道:「姑娘的父母是暴病而亡还是被陈夫人活活打死,这个你心里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其实徐沧和宣素秋到现在也没有确定那对被打死的男女是不是春蕊父母,他们急着调查春蕊,便直奔侯府而来。不过这也没关系,只要找人去金光侯府一问,就知道究竟,所以徐沧理直气壮的将推测当做事实一般说出来诈春蕊。
第五十七章:又一个嫌疑人
春蕊的身子软了下去,喃喃道:「果然大人都知道了,呵呵!我也是慌了心,早该知道这种事情瞒不住人,竟然还在大人面前撒谎,真是可笑,呵呵!」
她说到这里,就站直了身子,沉声道:「大人也不必派人去药铺,我是去买过砒霜,不多,但毒死一个人足足够用了。」
「你这个贱婢,奶奶竟然是被你害死的,你…你竟然还敢嫁祸给世子爷。」
在春蕊身边看着她的婆子一伸手就给了春蕊一个耳光,这时候不在管家面前表忠心,更待何时?
却听春蕊大声道:「没有,我没有,虽然我买了砒霜,可是我一直犹豫着不敢下手,结果没几天奶奶就死了,不关我的事。」
「你还敢嘴硬。」那婆子又是一耳光,却见春蕊一下子跪了下去,对徐沧叫道:「大人,您知道的,奶奶不是被毒死,真不是我害了奶奶。是,我承认,我被世子爷…奶奶迁怒于我,还回府打死了我的父母来报复我,我心里恨她入骨,但是杀人…我从来没做过,更不用提杀的还是主子,所以我一直没敢下手,大人明察啊。」
徐沧不等说话,那管家就上前一步,对徐沧道:「大人,这贱婢包藏祸心,谎话连篇,一定就是她害了奶奶。」
「证据呢?」
徐沧冷冷看向管家,却见他一愣:「证据?什么证据?她自己都承认了,说是买了砒霜要害死奶奶啊。」
「可是陈夫人并非中毒而死。」徐沧冷哼一声,接着对春蕊道:「无论如何,你阴谋害主,案发时间又不能证明自己不在现场,杀人动机充足,凭着这几点,就能证明你有重大嫌疑,本官必须将你收监,明白吗?」
「奴婢…明白。」
春蕊泪如雨下,瘫坐在地。
「大人,日后可要吸取教训,大理寺明明那么多衙役,怎么着也得带几个出来,您看看,如今竟是咱们俩押运犯人,像什么话?」
徐沧点头道:「这却是我考虑不周,我向来独行惯了,所以身边不习惯带人。」
「大人,你说,真会是春蕊杀了陈夫人吗?我怎么觉得不像呢?」宣素秋对春蕊难免还有些同情之心,回头看了看侯府马车,忍不住小声问道。
徐沧眉头紧皱,摇了摇头,接着苦笑道:「扑朔迷离,真正是扑朔迷离,可惜啊,现场已经被破坏殆尽,找不到任何线索。这三个人,都有杀人动机,都有作案时间,各执一词,却又都没有实证。」
「大人打算怎么办?」宣素秋想一想这错综复杂的情况,就觉着脑袋大了两圈,却见徐沧微笑道:「我还有几个谜团未曾解开,若是将这些谜团破解,再略施小计,应该就可以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于法。」
「恕我直言,大人,这几个嫌疑人里,的确是春蕊的嫌疑最大,虽然我很同情她。但是谋害一个世子夫人,这不是普通人能干出来的,必须是对陈夫人怀着极大地恨意才行。春蕊父母双亡,可她除了最开始嚎啕痛哭之外,其他时间竟然能迅速收敛,宛如常人,这必定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才会有的表现,尤其是她刻意隐瞒了父母的死讯,连秋雨都瞒着,这更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