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正腔圆,听得余知予感觉全身的毛孔都被唤醒了一般;没等她反应过来,钟原已经低头吻了下来。
谧热的鼻息缠着浑实的臂膀,把余知予紧紧的裹在幸福中。
不介怀以前,甚至也不奢望以后,如同在时间的表盘上,永远只有两个字——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进第四卷——快结局了哦~
☆、第四十三章 凸起的疤
倘若一切主动的遗忘都要讲出个理由的话,钟原自诩可以说出好多来。
往事不消提及,就让它渐行渐远吧——往大了说是为了元盏;往小了说,是为了迦同和知予;再不济,至少是为了那个代替自己死了的冯域吧!
对着窗外蓝得几乎透明的天空,钟原这样安慰着自己。
林长榭的到来有些不太寻常:他问过了钟原的秘书,像古时下级拜见上级需要先递上拜帖般正式。
钟原心里犯起了疑虑,不知道这一次又是什么事。
林长榭满面春光的出现在了钟原面前:西装笔挺,微微花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的笑容十分怡然畅快,一看就是从心而发,而且,丝毫不加吝啬。
来往几句寒暄之后,林长榭迫不及待地进入话题:
“钟原呐,林叔作为长辈,若是有些请求说出口来,你不会觉得我是在倚老卖老吧?”他将那双已经被皱纹压得极低的眼睑翻动了几下,笑着问道。
这话明明就是有下文的,只是钟原现在还没猜到而已:他记得,上一次二人的矛盾,还是在金展元启动之初的那场董事会。
“林叔说这话可就是在怪我了。莫说您是长辈,但只看这些年来您为元盏劳心又劳力的份上,我们这些作后辈的,也该多听听你的教导才是哇,”钟原附和着堆笑着:“说到这里,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林叔,为了前些日子的农药残留的事情,不辞劳苦,特意跑了趟分厂呢!”
“应该的应该的,”林长榭涣笑着打断钟原的话;又突然话题一转:“其实我今天,是有件事情,要来跟总经理沟通一下。”他将身体贴着椅背坐直,双手拢成个小拳端在小腹前:
“泰琰那孩子在澳门开了家娱乐公司,想扩大一下规模,”林长榭双眼的余光瞥见钟原表情一变,“你知道的,这多多少少需要些资金方面的支持,所以他央求我来问问总经理的意思,想——跟元盏谈谈合作。”
林长榭口中的“泰琰”,钟原算得上认识,是林长榭的儿子;先前只听说是在澳门开了公司,看来,他口中的这个就是了。只是这家开在澳门的娱乐公司,钟原当然明白是什么性质,自己从警多年,类似的案件自然听过不少,也见过不少。
钟原脸上的表情变得深邃起来:原来他此来是这个目的。
林长榭仍旧支棱着双眼,似乎正在等待着钟原的回答。
“老实说,以我个人的意见,并不赞同这份合作。”钟原的回答斩钉截铁,“先不说这种跨领域的合作会存在什么样的风险,单是这种行业——它是什么性质,想必林叔您自己也十分清楚吧?”
也许是怕他不死心,钟原又补充道:“如果您一直坚持,下周的董事会上可以提出来,我想,大多数董事的意见应该都会和我的差不多……”
钟原这话完全是“就事论事”,他记得父亲说过:不该赚的钱绝对不赚。
林长榭听得出钟原的态度,他脸上的笑容便骤然间消失无踪:钟原手中握着元盏70%多的股份,换言之,他掌握这整个元盏集团的发言权,既然他说了不同意,那结果便是十分明显了。
略一思忖,林长榭轻轻叹了口气,才从前胸里侧的口袋中掏出个小优盘,食指扣着轻轻推到钟原面前:“这样吧,你先别着急下结论,看看这个再说。”
钟原的目光也随着那移动的指尖看去,倒猜不出是什么内容。
再看林长榭,刚刚的愠恼好像瞬间被抛到了脑后,脸上再次浮现的笑容竟也多了些诡异的舒展;他抚着下巴,看上去一脸回味:“要说这晏南,可真是个好地方,和风细雨,杨柳依依;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哪个风流的公子醉倒在这般温柔乡里,无法自拔呢?”
眼见钟原的目光开始有些滞然,林长榭见状索性把脸又往前凑近了些:“你觉得呢,嗯?——钟先生?”他一挑眉,将“钟先生”三个字瞬间着了色一般地放大了开来,使它们变成隐晦的,模糊的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