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奇虽不是做生意的料,可是也听得出这其中的利好:“说说看。”
“不瞒你说,我希望我的努力被元盏看到,尤其现在——”辛呈眼中有微光闪动。
鲁奇边听边点头。
“事成之后,我不仅保证把这件事压下来,甚至就连鲁老板心心念念的与元盏的合作也没有问题。”辛呈把自己的计划说与鲁奇后,又加了一条十分诱人的条件。
正是这个条件,让鲁奇再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好!明晚八点,宁阳路单身会所,我就陪辛小姐演上一场!”
这“计划”辛呈觉得天衣无缝,谁知那鲁奇竟起了歹念,还在她的饮料中动了手脚。
录音播到一半,辛呈突然伸手夺过手机,慌乱地把录音关掉;然后转脸,无措地望着钟原:“钟原,我……你听我解释……”
钟原脸上凌厉不减,冷眼看着面前战栗不已的辛呈,心底无声的怒气正肆意地弥漫全身:“好,你解释给我听听看,这就是你对元盏所谓的关心和在意?”他低吼着,讽刺的语气里都是失望和愤怒:“怎么,你们是当我傻吗?”
辛呈就算千算万算也没料到,自己和鲁奇的对话居然被偷偷录了音。
她抿着嘴唇,紧张到双手也越攥越紧,脑海中刚刚出现的那些“否认”的想法也被瞬间打消——面前的人是钟原,即便那段录音中没有指名道姓,但单凭音色来分辨一个人,对钟原来说,实在太容易了。
见她语塞,钟原的怒气也稍稍减了些——比起元盏,他还是更加关心辛呈多一些:“那个鲁奇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清楚,就算提前讲好了一切,你有把握他不会伤害你吗?”
钟原原本是想说,那晚辛呈喝下的饮料中明显是被放了违禁品的,而且凭他的经验,是□□没错。
“我这么做,不都是因为你吗?”辛呈猛地开口,强行打断钟原的话;那语气像突然喷发的火山,把身体里被积压的所有情绪分子瞬间爆发:
“如果不是余知予突然出现,我根本没必要用这样的方式让你注意到我!”辛呈几乎是喊出了这句话,她眼中蓄满委屈的泪水,语气里也都是愤恨和无助。
钟原摇头,只觉得她的想法偏激到完全不可理喻。
辛呈的愤怒已经达到顶峰,她将目光投向窗外,语气变得尖锐又笃定起来:“我没想到她会回来。没错,她本不该回来的!”
这下,钟原脸上紧蹙着的眉心倏地张开,五官也僵成了一幅素描的画像——眼前的辛呈,突然间变得陌生起来。
“还是打从一开始,你就根本没打算让她回来!”钟原别过脸不再看她,恨恨地从齿间挤出一句话。
辛呈蓦地回神,目光有些迷离;刚刚被满身怒火灼红的脸霎时变成了冷硬的惨白色。
“当年,知予失踪那天,你在吧?”钟原沉沉地说道。
辛呈脑中一片空白,心脏跳动的频率也早已混乱不堪;她不知该如何回答钟原的问题,只得愣愣地站在那里,全身都轻轻地颤抖着。
钟原转身,从抽屉底部抽出那张照片放在辛呈面前的桌面上:“你根本不是在我出事之后回来的,否则,你的东西不会出现在爆炸现场,”他伸手指着照片中那团金属:“迦同的私人订制款项链,除了这条,全世界再也没有第二条,没错吧?”
他的目光炽热如炬,毫不留情地曝晒着她的心,像冬日里晴天的太阳,不仅不能直视,即使闭上眼睛,眼球也还是会被耀得隐隐作痛。
辛呈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照片,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面如死灰般沉寂与绝望。
早在得知余知予回来的当天,她就想过向钟原坦白,可是后来那句“你试试看把一切对钟原和盘托出看他会不会原谅你”又让她顿时失去了面对这个局面的勇气;她当然知道纸包不住火,可是真到真相大白的这一刻,她还是感到这样的凄冷无助——在自己最爱的男人面前,真真切切地变成一个阴险狠毒的女人。
钟原俯下身子,双手撑住椅子两侧的扶手,铁青着脸质问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时候的知予甚至根本不认识你,你怎么会狠心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你这样做,对知予的伤害有多大你想过吗?......”
没等钟原说完,辛呈蓦地抬手,把一记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甩在了钟原的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