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待会他醒来,大白天里你看我我看你,肯定尴尬到吐血……
程心又费了半晌工夫去冷静,最后决定先走为敬,尽快逃离这个昨晚乱来的现场。
她屏着呼吸,悄悄撑起自己,身体慢慢离开,一股凉气随即钻进她与他的胸口之间,她才发现,她与他身上都渗了汗。
她微微打了个寒颤,底下那男人也似乎被乍寒的体感惊扰了,不情不愿地转醒。
他有些不满,有些撒娇地“唔”了声,带着问腔。
程心傻了,不敢再动。
眼皮底下,郭宰拿手去抹颈脖子,又抹去胸口处,意料之内碰到她,他缓缓睁开双眼,透出的朦胧视线由涣散至聚焦,一点点对上程心拘束紧张的目光。
那双刚醒的眼,像深潭般幽黑静谧,清晰干净。他认清眼前人,霎时记起什么,一抹浓笑从眼底一层层荡出来,波动了整张脸孔。
“醒了?”他问,声音沉哑,竟多了些平日不见的成熟味道。
程心呆呆看着他,意识到不过一夜之间,他与她都变了属性。
她依旧撑着自己,长发尾端散落在他胸膛上。电风扇摇头吹过来,发端随风摇曳,在皮肤上写来写去,痒得郭宰挪了挪身,双手极其自然地搭上程心的后背。
程心往下低了低,错开目光。
郭宰单手搂她,另一只手去找闹钟,扫了眼时间,懒懒道:“才六点多,昨晚睡得迟,你再睡会?”
程心没出声,只摇摇头,坚持要起身。
她上身抬了抬,腿动了动。肌肤之间的摩擦好比十个大闹钟,瞬间唤醒所有细胞。
郭宰追着什么似的昂昂头,望过去,视线前方所见,令他眼色骤亮。
程心低头,顺着他目光看去,蓦然脸红耳赤,不管不顾伸手去按他的脑袋,挡他的眼,吐出今晨第一句话:“再看□□眼!”
她自认为恶狠狠的警告,听在郭宰耳里全是娇羞的哀求。
他后脑跌回枕上,沉沉地发笑,胸膛起伏。
程心嫌丢人,将尴尬难堪统统扔脑后,手起拳落,照口照脸揍郭宰。
“笑你个头!不准看!不准笑!”
郭宰任她来,第一次体验什么叫做花拳绣腿。
她怎么舍得用力打他?不舍得的。这个认知令他更加喜悦,笑得更深。
他抱着她,往自己按了按,笑问:“这么精神,不睡了?”
程心气炸,“不睡!我要起床,上班!”
郭宰:“那再来一次?”
他边问边探路,手法比昨晚娴熟不少。程心惊了惊,这压根不是商量的节奏。
就这么怔忡间,郭宰一个翻身,将她反压在身下。
她一头乌黑长发披在枕上,被窗外的阳光照得粼粼闪亮,俏丽的脸孔又亮又白,仿佛透明,眼里有失措的懵然,妩媚娇柔。
郭宰低头就吻下去,一只手扶着她腿窝。
程心未来得及拒绝,就已经被控制。
郭宰成了之后,在她身上使劲,挥汗。
他粗喘得厉害,眼神着魔般绷紧,牢牢盯着程心的脸,似只脱缰的猛兽。
程心闭着眼,双唇微启,嘤嘤吟吟,手抓着他肩膀,抓出红印。
不知过了多久,她全身微抖,意识空白,耳边仅有男人喘着息的舒叹:“好舒服,我好舒服……”
他断断续续倾诉感受,赞美她的身体,言语直白,致程心无地自容。
她脸烧得通红,哑着声求:“你,不要讲了……”
郭宰:“我要讲,我要告诉你……你呢,我让你舒服吗,你也告诉我……”
他愿意也习惯与她分享感受。难过的时候,在她面前痛痛快快哭,开心的时候,在她面前嘻嘻哈哈笑,享受的时候,也不例外。
程心睁开眼,怔怔看他,不知不觉中发现,今日的郭宰与昨晚不同。
昨晚的他极尽温柔与耐心,不曾说过直白的话,大多时候默默地做,纵使有隐忍的兴奋,却不容许自己放肆失控,直至她满足,他才松了口气。对他来说,昨晚就是一场奉献的典礼,他一路虔诚,认真,严肃。
而如今的他,意气风发,动作有点霸道,连言语也解放了一样,有着最原始的投入与征服。
时间到了七点半,闹钟响了,程心向来该起床上班,今天她却动了请假的心,实在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