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妹在股市上赢了不少。
那些钱想在香港买楼很难,但足够姨妈与大姨丈在这片热土上简简单单地安享晚年。
两个表弟中五毕业后没有往上读书,先后出来工作,收入不多,不过至少懂得要去养活自己,所以姨妈索性彻底退休,不再去酒楼上班了。
闻言,郭宰却说:“我反而认为是他们在香港,他们才有机会与勇气选择这些职业。”
不然回乡下试试,水手?哪里有船公司?街头卖艺?街上准吗?
程心将脆皮筒啃完,拍着手上的碎屑说:“怎的,羡慕他们?”
郭宰从裤兜掏出纸巾,帮她擦手,平静说:“如果我当时不回乡下,坚持留在香港,不会像他们那样轻松的。”
他与俩表弟最大的差别,就是没有身份。
程心记起他小时候在泳池边在树荫下憧憬做香港警察的小傻模样,暗想他心底多少有些遗憾吧。
将她的手擦净,郭宰低头亲了亲她的指尖,小声说:“闻闻,还是一股雪糕味。”
说完又亲了亲。
程心动了动指尖,夹住他一点下唇珠,稍稍用力一捏。
这怪异的举动,惹得郭宰无辜地斜眼她。
程心笑问:“痛吗?”
郭宰撒谎:“痛啊。”
程心松开手,挽着他手臂说:“回酒店给你亲当补偿。”
“不行,”郭宰一脸正经,“还要去见客户办公事。”他手揽程心的肩膀,往自己怀里带,几乎吻上她的耳垂般低声说:“今晚再亲。”
程心顿觉耳痒心痒。
这回来香港,她没住姨妈家,他没住跑马地的郭父家,俩人睡同一个酒店房间。
到了酒店,郭宰将身上的T恤牛仔裤换下来,穿上适合商务场合的衬衫西裤。
他带了西装来,但试穿后感觉太过隆重,打算脱下。
程心却在旁边看着全身镜里的他,感叹:“男人果然是穿西装最好看。”
镜子里的郭宰,高大的身材被剪裁合身的西装衬得特别英挺,本来就五官英俊,此时添了几分成熟严肃的味道,听见程心的话,他若有所思地凝视镜子里的她,不笑不怒,看似高深莫测。
这模样,程心登时有了想扑倒他的冲动,以至于郭宰问她话时,她一时没听清,“什么?”
郭宰的目光透过镜子探进她的眼底,语气寻常地重复:“为什么用‘果然’?你拿谁做比较了?”
程心一头雾水,“我拿谁做比较了?”想想又辩驳:“果然这词无错,你语文不行。”
郭宰眼神不明,戚起一边嘴角,无声笑笑。
她手机里保存了霍泉的电话号码,俩人之间偶尔的一两条短信来往以及通话记录,他当作没看见,不问不提。
程心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他无声笑的刹那,她就忍不住踮起脚扑上去亲他的唇了。
他那个动静太帅太酷了!
俩人返回尖沙咀,准时抵达客户入住的酒店,乘电梯上了32楼,按响3218号房间的门铃。
门被打开之前,程心抓紧时间帮郭宰整了整后衣领。
她原本没计划跟着来,但在酒店时与郭宰吻得有点糊涂,她忽然不想与他分开,想去到哪都黏着他。
她说:“我和你一起去好了。”
郭宰那时心里也软软的,答应她:“好,你做我秘书。”
门铃响后没一会,门从里面被一个穿休闲西装的男人拉开。男人看看郭宰与程心,问:“是达扬家具吗?”
郭宰:“是的,你好,我是郭宰。她是我秘书程女士。”
男人点点头,往门边侧身让道,“请进。”
房间是一个商务套房,踩着米色的地毯经过一段不长的走廊,进入一个小型会客厅,厅有一面落地玻璃窗,窗帘拉至两边,能将窗外的维港景色一览无遗。
一张沙发背对门口摆着,有人坐在上面,只露出一截后脑勺。
程心望向落地窗,从倒影中隐约看出那是个中年男人,正低脸看着手中的文件。
开门的西装男人将他们领过去以及介绍,中年男人抬起头,摘下眼镜看向郭宰,客气却没有笑容地说:“郭先生你好。”
郭宰:“夏先生你好。”
夏先生往对面沙发抬抬手,“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