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宰做了个召集的手势,呼唤孖仔加入外面的游戏阵形。
见小孖屁股已经离开凳了,程心笑道:“去玩吧,程愿程意你们也去。”
“好!”
一声欢呼,小团体宣布解散。
“大姐,你也去啊。”大妹拉拉她。
程心摇头:“我回家做作业。”
她最后一个离席,步出粥店时郭宰仍站在门口。
“做什么,还不去玩,小心被踢出局。”
程心调侃他。
男孩坦白得很,“看看你有没有变瘦了。”
程心乐了,“这么大人的话式你从哪学的?”
郭宰敛了敛下巴,“我爸每次回来都会讲看看你有没有长肉。”
“原来如此。我走了,拜拜。”
“……拜拜……等等!”
郭宰跟上去,“你十一放三天假吗?什么时候回学校?”
程心边走边望着对面河奔跑的小孩,“周一傍晚回学校,你不要去巴士站了。我有一百种方法甩开你,上周末是第一种。”
“我只是想……”
“想你个头。”程心语气认真了些,“不要给我添麻烦,不要给我添负担,不想解释,不想费心神去应付你。听懂吗?不然就绝交。”
班上女生之间吵架有时会用到绝交两字去威胁对手,而作为男生,郭宰第一次听见有人将这个词套用在他身上。
那震慑力非同小可。
上周末郭宰依时去巴士站送温暖,但在巴士站等到天黑都不见程心出现。
他有些心慌,哒哒哒跑去程家找人。
大妹告诉他:“大姐三点多就走了。”
“这么早?为什么?”
“作业多,早点回去写。”
“哦……”
郭宰整个人像泄气的气球。他先前还特意去问大妹小妹程心喜欢吃什么。
大妹看他手上拧着袋子,好像很重,问是什么。
郭宰抬起来从里面掏出一包棉花糖,“请你和程意吃。”
回到家,那袋零食原封不动放在他的房间里。原以为它总会有用武之地,等下周呗,现在看来是永无出头日了。
程心走到家门口时顿了顿脚步,门口停了小舅的摩托车。
她没敲门没推门,悄悄走到客厅的窗户下面,听见里面的对话声。
“二姐,你要不要找那些外面的人去帮你收数?”
“外面什么人?乱七八糟的你姐夫肯定不同意。”
“也不算乱七八糟,三姐他们应该也认识一些。姐夫那边,收到钱再告诉他嘛。钱到手了,他还能怎样不同意。”
“算了,借条都没有一张,谁接?况且你姐夫那脾气不管钱有没有收回来都会不乐意。”
小舅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我也佩服姐夫,没借条的就30万扔在街外不收回来,真够潇洒。涌口的地才500元一方,收回来的话能马上起一间很像样的屋了。”
阿妈冷哼:“他扔在街外的止不止30万都是未知之数。”
“不行不行,这样不行。要不我跟姐夫一起去找卢亮。反正我跟卢亮不熟,姐夫不好意思讲的话我来讲好了,我还怕他吗?”
阿妈好像来了些兴趣,“你怎样说服姐夫带你去?别指望我,我已经几天没跟他讲过话了。”
“嘶……让我想想啊……”
外面传来家门被推开的声音,阿妈与小舅往客厅门口看,见程心进来了。
“小舅。”
程心唤了声就往二楼去,上了一半楼梯她听见阿妈提起自己的名字。
“程心先前跟你姐夫讲,她同学的姑妈在香港玛嘉烈医院工作,认识一种德国进口的祛疤药很有效,一支药膏要一千多港纸……”
“一千多?”小舅很惊讶,打断阿妈,“香港的药是不错,但哪里都有骗子。”
“你姐夫也这么认为。不过我问过廖森,听讲国外有效的药都这么贵。”
客厅静了静,再响起小舅的话声:“如果有效又是真药,不妨一试。毕竟程愿那样太可惜了。”
他拍了拍大腿:“赶紧叫姐夫去追债,有钱了还什么药买不起的!”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