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吱吱唔唔:“我……我见衣车上面有五块钱……”
“你……”
“偷钱”两个字,程心忍住没吐出口。
她小时候也偷过钱。持续了好一段时间。
“大姐,你不要告诉阿爸阿妈!”
小妹在电话那边央求着。
“得,不过你要应承我,不能再拿家里的钱,也不要再管那些信,听见没?”
“哦。”
“大声点!”
“哦!”
程心又提醒大妹不要信那些封建玩意,全他妈的狗屁不通。
挂线后她想了想,决定拔个电话给前锋小学的胡老师。
打完电话,程心刻意走图书馆的另一边,避开实验楼。没走几步碰见班上的生活委员去收发室取信,她自动请缨做跟班。
生活委员很羡慕程心可以加入学生会,“我填了申请表,第一轮就被淘汰了。班长还指望我在生活部有些作为呢,唉,都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挑人标准,我一个堂堂正正的生活委员都会落选……你就好啦,去了学习部,听讲初一级才要了两个人。”
程心笑了笑,有些无奈,“其实你看我好,我看你好,我宁愿是你。”
自从当了学习部干事,班上的学习委员但凡芝麻绿豆的事都找她,她俨然成了第二个学习委员。
不单止,还要抽时间跟一个初二级的前辈干事在晚自习期间做值日生,对,就是巡来巡去检查各级各班晚自习纪律。
教学楼一共六层楼,三十个课室,每一层的走廊两端都挂着值日表,程心与前辈必须每个表格都签名报到。
程心巡得特别快,飕飕的就一层,飕飕的又一层。
初二级的前辈不满了,“你到底是来巡纪律抑或参加步速比赛?头都不抬一下,怎样知道课室里面的纪律好不好?”
程心蛮有理的:“我用耳朵听啊,你听,多安静,肯定纪律很好。”
前辈:“……你慢慢走!再走这么快我就举报你!”
程心:“……”
她们慢慢走,慢慢走,走到四楼高一年级。
虽然吃喝拉撒都在同一个校园,但不同年级乃至不同班,显然就是不同的世界。初中之间的区别也许不大,但升级到高中时,那种体形眼神氛围,全都大不同了。就像连课室的形状都不一样,仿如外校,陌生得叫外人不敢随意逾越。
到了五楼经过高二3班时,前辈走得更加慢,透过课室的大窗户金晴火眼扫视里面每一个学生。
程心跟在她的另一边,脚步随着她的速度,视线却匆匆掠过课室了事。
教学楼是一幢凸字形建筑,每个课室都是错开的,并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听讲这样的设计有助隔音,以免各班之间上课时互相影响。
巡完高二3班,沿着走廊拐个弯就到高二4班。
一拐弯,前辈就倒吸口气,低呼:“主席?”
原来不在课室里的霍泉在这里。
他背靠栏杆站立,一手伸长撑着铁栏,另一手握着黑色水杯在悠哉游哉喝水。走廊的昏黄灯光将他照得慵懒无为,不知道站了多久。
“嗯,”他低低应了声,“值日?”
“是!”
“辛苦你们了。”
“应该的!”
若非为了表现自己是尽责的值日生,前辈不会走得这么爽快,程心紧跟着。
巡到高二5班,完全看不见那个人的身影了,程心问前辈:“晚自习不在课室学习,高二3班要扣分吧。”
前辈不可置信地瞪她:“你傻的?主席分明就是口渴去斟水,刚刚回来!”
不,他分明在晒月光,吸收日月精华,免得露出原形。
整个十月,南方的天气依然以热为主,除了清晨,毫无寒意。
白天的工地体力劳动多,哪怕没太阳,个个男人都打赤膊,汗流浃背。
阿爸用铁铲往手推车铲水泥,够一车了,扔下铁铲,拿湿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推着车走。
“阿伟。”工地外有人喊他,“搞什么,做工头要自己担水泥?你的工仔真舒服。”
阿爸有些惊讶,停下来跟对方笑说:“人手不够,顶硬上。你找我有事?”
“对。我找你谈个事。”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