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四五个青年才子们对饮赋诗,快意又洒脱。
“不出一月,榜单一下,我们当中就有人马上进朝为官了,为官虽好,却无半点自由可言,更别说再来这风花雪月之地了。”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慵懒地靠在屏风,笑着感慨。
“林兄说得对,趁着还未殿试,咱们可要好好痛快痛快!”一名穿着蓝色绸缎锦袍的男子举起酒杯,对着青衣男子隔空一碰。
另一个男子看了二人一眼,目色含笑,“人家会元都没愁,你们两个贡士愁什么?”
话音一落,大家纷纷看向角落里的燕西,只见他端坐在软垫上,平静地饮着这里的清茶,宛若一个局外人。
“燕西,佳人在侧,你居然无动于衷,你这是要进宫为官,还是要进佛光寺为僧啊?”青衣男子打趣道。
燕西轻轻放下茶盏,抬眸看了一眼弹琵琶的美人,脑海里忽然就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久久不能移开目光。
青衣男子笑了,“诶,你这是不看就不看,一看就看上了眼是吗?”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沉鱼落雁,倾城又倾国,”说到动情处,他嘴角肆意一扬,看向青衣男子,“只此一眼,天下再无美人。”
青衣男子一怔,“你说的是?”
微微垂眸,他很快又恢复了清高冷漠的脸,仿佛不愿多谈。
可这却强烈地勾起了青衣男子的好奇,他站起身,正要追问下去,不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去死吧!”
青衣男子慌忙抬起头,只见弹琵琶的美人突然扔掉手中乐器,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软剑,飞快地冲向燕西。
在场的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纷纷吓得往外跑。
然而还未跑出屋子,房门就被人一脚踢开,一队黑衣人手执寒剑,猛地冲了进来,见人就砍!
燕西虽无武功,但经历了那场国破以后,整个人就要镇定许多,立刻朝周边的朋友喊道:“从窗户跳下去!”
这里是二楼,跳下去虽不能保证完好无损,好歹也能有一条命。
其余四人闻言,慌忙涌上窗口,岂料竟将窗口堵死了。
黑衣人赶到,一剑挥下,青衣男子当场毙命!
“林兄!”
慌乱中,也不知道是谁呼唤了一声,没过多久,又是一声惨叫。
鲜血很快染红了地板。
女子步步逼近,燕西步步后退,直至靠在了屏风上,再无退路。
女子双眸一紧,立刻朝他挥下利剑。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弯刀突然横空飞来,直接将女子的脖子搬了家。
黑衣人一看,只见门前突然出现了一名身穿黑衣女子,弯刀在空中转了一圈,又诡异地回到了她手中。
此女正是宫姬月安排在燕西暗处的晓芳。
转眼,战局就变成了黑衣人对晓芳一人。
明显敌众我寡,晓芳毫不犹豫地看向燕西,“你先走!”
“你是救我的恩人,我怎能弃你于不顾?”燕西坚持道。
晓芳一边抵挡攻击,一边甩给他一记轻蔑的眼神,“迂腐!”
燕西一愣。
焦急中,只见一支军队突然冲上了阁楼,笔直地朝着燕西的房间赶来。
黑衣人一看,知道这次突袭失败,立马下令,“撤!”
晓芳看了一眼上楼的军队,眼眸微沉,当即也从窗台飞身而去。
军队及时赶到,燕西回过头一看,只见为首者一身墨色宽袍,身姿魁梧而高大,站在染满血流的厢房中间,凤目冷漠,气场很强。
这个人他认得,就是踏破他们国破、抢走灵儿的风云战王!
燕西紧紧握着拳头,双眸清冷而肃杀。
段君墨似乎并未察觉到他的敌意,甚至可以说他从未将任何一个夏国人的敌意放在眼里。
“你就是燕西?”他沉声问道。
燕西很快恢复了常态,微微颔首。
“从今往后,你就住在我战王府了。”段君墨说完,转过身,雷厉风行,“带走!”
两名士兵上前,站在燕西身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燕西微微抬头,从容地跟上了段君墨。
不久以后,宫姬月很快就从晓芳口中得知了这场刺杀。
“你说最后是段君墨带走了燕西?”她双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