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灵夜离韶儿近,摸了摸他的脑袋,“韶儿多少岁了?”
“今夜一过,就两岁了。”凤清兰回道。
凤灵夜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韶儿也快做哥哥啦,你喜欢弟弟吗?”
韶儿小红唇一嘟,“韶儿要娶妹妹,不要弟弟。”
凤灵夜一怔。
凤清兰闻言,顿时一脸尴尬,“都是他整天瞎教的,二姐别介意。”
钟离阎雪冷哼了一声,转过头不说话。
凤灵夜笑了,敢情这家伙还打了这个心思,但是近亲结婚那可要不得。
这时,钟离阎雪幽幽地看向段君墨,哪壶不开提哪壶道:“乍一看,二姐夫这是长胖了吗?”
段君墨脸一沉,薄唇一启,气定神闲地回道:“这叫富态。”
凤清兰怕二人当场打起来,赶紧说道:“一会儿吃完饭,大家一起放烟花吧?”
“好啊。”凤灵夜回道,刚刚在院子里还没玩够呢。
太子府地盘宽广,买的烟花都是重磅级的,下人将烟花点燃,烟花瞬间笼罩整个太子府,非常漂亮。
韶儿跟着凑热闹,拿着凤清兰给她准备的烟花棒,一边跑,一边放,开心地“咯咯”直叫唤。
凤清兰就跟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的,直让他慢点。
坐上回家的马车,凤灵夜看着车窗外的街景,现在正值年夜,大家都没有睡,坐在屋子里围着火炉聊天说笑,小孩则在屋子里嬉戏打闹,都在守岁等着大人的压岁钱。
回到家以后,凤灵夜邀着段君墨、宫姬月和冷鸢打了几圈麻将,最后被段君墨以孕妇要早点休息为由,撵着去睡觉了。
第二天清晨醒来,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火药香,偶尔夹杂着孩子们欢乐的嬉笑声。
又是一年过去了。
她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
真好。
他走过来,给她添了一件披风,“想出去转转吗?”
“嗯。”拉紧披风,她跟着他难得出一次院子。
周围的邻居们陆陆续续也都起了床,有的在打扫门前的鞭炮屑,有的已经开始准备早饭了。
院子里炊烟袅袅,飘在白茫茫的天空中,悠远而空旷。
回了家,喝上一碗暖暖的热粥,这样的日子,感动得让人想哭。
开了春,怀有身孕的凤灵夜也不能骑着马车舟车劳顿,只好在药铺里养胎,日子简单又平淡地过着。
时间,一晃而过。
这一天,药铺收到了来自容国的一封信,凤灵夜拆开一看,原来是燕西的平安信。
大半年不曾寄信,这次突然来信,燕西又不善于撒谎,多半是前些日子过得并不好。
信中都是好消息,他进了翰林院,官不大,但上级都很重视喜欢他,所仕途一路坦荡。
还有容国的皇帝很英明,更为奇特的是,后宫居然只有一位皇后,没有妃子,并且空余的后宫中,全都是皇后的娘家人。
“倒也是一位奇人。”凤灵夜看完以后合上信纸,看向段君墨,“据说前容国皇帝姓段,后来前容国被覆灭,接着百里家族又重新建立了起来,史称后容国,不过皇帝却是姓百里。”
段君墨若有所思,“据太上皇说过,建立起大理国的始皇,好像就是从东面乘船跨海而来,可能前容国和大理国的先祖真有某种联系。”
凤灵夜扬了扬信纸,勾唇,“什么时候过去看看?”
他摸了摸她的肚子,“等孩子大一点吧。”
她看向自己的肚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儿子啊儿子,你快点出来吧。”
自从开过年以后,赵宰相就一直不安于现状,带领四皇子次次针对钟离云和钟离阎雪,老皇帝渐渐老了,也管不了那么多。
朝廷以此分为两党,矛盾越发激烈。
终于,在御医宣布老皇帝基本是回天乏术的这一天,宰相带领着二皇子,发动了宫变。
而这一天,恰好也是凤灵夜的生产的这一天。
凤灵夜的阵痛从午夜开始,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
段君墨守在院子里,焦灼而不安,隔着门,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听不到凤灵夜的叫声,只看见一盆盆干净的热水端进去,又看见一盆盆鲜红的血水端出来。
几个女徒弟守着床边,又是帮忙按压肚子,又是引导凤灵夜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