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御花园传来一阵声音,言语寻了过去,竟然发现是陆青山和那刁蛮的沉璧公主。
只见那沉璧一改从前那骄躁的语态,语气竟柔柔的,十足地像个温暖可人的小公主。
“青山哥哥,对不起,我没能劝下父皇,嫁入陆家的本该是我,不是那孟渔歌,所嫁之人更不是那陆青川!”
陆青山虽眼神中露着几丝惋惜,但话语中疏远起了沉璧,“多谢公主抬爱,公主是君,我是臣,臣不敢高攀,还望公主以后莫再说这样的话了。”
原来这个处处针对渔歌的沉璧,心中所爱并不是陆青川,而是陆青山,言语细细想来,原来这个沉璧是因为嫉妒渔歌能嫁进陆府,才心生了怨恨。
沉璧更加委屈了起来,“青山哥哥,你别这样,你知道沉璧的,此生非你不嫁。”
能如此痛快地说出心中所爱,这不禁让一旁看戏的言语也佩服了起来。
陆青山为难道:“公主,你这又是何必呢。皇上既然把渔歌公主嫁进了陆家,就断不会再把一个公主嫁进来,公主你还是忘了臣吧。”
见那沉璧快要掉泪,言语在一旁也感慨,还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陆青山似乎觉得再这般劝说下去,这沉璧公主只会更加对自己难舍难分,于是他狠下心来,扭头便想留下一句“臣还有事,先告辞了”,可话至嘴边,他又注意到了沉璧有些发红的双手,嘴边的话又改成了一句关心。
“快入冬了,公主得注意身体,别让手上的冻疮又复发了。”
陆青山极力地掩藏着一阵心疼,不过这话语里的心疼,被言语抓了个正着,看来这并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是情深缘浅,有缘无分。
沉璧低下头来看到自己在冷风中有些微红的双手,心里真的不是个滋味,当她抬头想再与陆青山多倾诉几句时,陆青山早已离开了这片花园。
那边的顾珩随着陆青川夫妇两上了这千寻寺,途中并无什么特别的事。等言语匆忙从皇宫里赶来时,渔歌还在装模作样地烧香拜佛。
走出佛殿后,陆青川嘱咐道:“每年陆家都会捐一份香火钱给千寻寺,今年也不例外,今天人多,你就别跟着我挤来挤去的了,你在这儿乖乖等我,我去去便来。”
渔歌点点头,等陆青川走后,她又寻了个大榕树,在树下坐了下来。
过了片刻,一个身披粗布的和尚偷偷摸摸地溜过来。
言语见那和尚光着头,看样子有个三十来岁,样貌还有些眼熟。
仔细回想一番,她不可思议地捂住了想要叫出声的嘴。
顾珩好奇问道:“怎么了?”
言语指着榕树下的那个和尚,难以置信道:“他…他是我的师傅老头。”
只见那和尚挎着个布包,见渔歌样貌不凡的样子,就凑了过去,开口问道:“大妹子,贫僧乃千寻寺的僧人,法号虚行,我见你印堂发黑,怕是要有灾祸发生,可容我为妹子念段经文驱驱邪气。”
渔歌一听,身子抖了抖,没想到这千寻寺那么厉害,一个微不足道的和尚都能看出自己身上有邪气,实在是高深。
渔歌摇摇头,说:“不用了大兄弟,我不信这些。”
那和尚却装作没听见,念起经文就要驱邪起来,渔歌躲闪不及,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和尚伸手朝渔歌额前一抓,渔歌皱起眉屏住了呼吸。
法事完毕,渔歌眼珠子转了一周,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于是松了口气,心里不屑道,看来这千寻寺也没那么高深莫测。
“阿弥陀佛,邪气已被驱除,大妹子你可以安心了。”
“多谢圣僧。”
渔歌觉得这是个是非之地,刚想起身去找一找陆青川,没想到被那和尚拦了下来。
“又怎么了?”渔歌问。
那和尚缓缓开口:“姑娘,你还需添一份香油钱,贫僧会为你在佛前供上一盏灯,保佑姑娘以后健健康康,万事顺利。”
“你这师傅老头不会是骗钱的吧?”顾珩问道。
言语尴尬地笑笑,刚刚自己还不确定这究竟是不是那师傅老头,可见到那和尚脸上那骗了人还不知羞耻,引以为傲的表情时,她十二万分的认定,那就是千寻村的师傅老头。
渔歌自然也看了出来,可她觉得这个和尚费尽心思演那么一出戏,赏他些碎银子就当是捧场了,更何况她对银子没什么概念,不过是些碎石子,给了便给了,不打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