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去,房间内的丫鬟着急地跑出来跪倒在陆青川的面前,忍着泪禀告道:“二公子,公主她在热水里泡了半个时辰了,可身子还是凉的。”
陆青川沉住气,闭起眼挥了挥手,让丫鬟们退下。
随后,他一个人进了房间,看着木盆里还在散发的腾腾的水汽,看着泡在热水里还在熟睡的渔歌,他下了个决心,对着昏迷的渔歌说道:“你我本是拜了堂的夫妻,虽然成亲不过一日,却让你受了那么大的磨难,你放心,我这辈子一定会对你好,绝不负你。”
渔歌仍然昏睡着,没有一丝回应。
“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
陆青川还有些犹豫,可又想到时间不多,渔歌再折腾下去便可能一命呜呼了。
他走进木盆,伸手抱起水中赤身的渔歌。他目不斜视,将渔歌安稳地放在床上,盖上了厚厚的棉被。
随后,他卸下自己的衣衫,同样也是赤着身子,躺在了床的另一侧。
陆青川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过身对着渔歌,把渔歌紧紧地搂在怀里,像是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怀里那冰冷的躯体。
渔歌醒来时,感觉到周围软软的,暖和的很,她动了动,惹醒了揽她入怀的陆青川。
见渔歌有醒来的征兆,他轻轻地摇了摇她,渔歌迷糊着眼,微微张开一丝缝隙,光亮洒进来,映入眼帘的第一张画面便是陆青川着急的深情,那张脸离自己很近,很近。
渔歌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双手伸出厚重的棉被,伸了个懒腰。
这一伸手出来,她看着自己光溜溜的手臂,才意识到自己和身旁的陆青川是个什么情况。
她略带震惊和疑惑的眼神扭头望向陆青川,仿佛在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陆青川目光有些闪躲,说话结巴了起来:“那...那个,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是你的身子太凉了,我帮你暖暖,暖暖。”
“噢,谢谢啊。”渔歌表面上虽语态平静,但心里早已如翻江倒海般慌乱了起来。
对于渔歌的反应,陆青川有些吃惊,他小声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渔歌想了想,冷静道:“你我本是夫妻,同床共枕是本分之事,我还没和你生儿育女,你怎么倒先拘谨起来了?”
一个晚上这样同床相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还白白让这个小伙子占了便宜,渔歌心里苦闷的很,但也暗自赞叹,这陆青川还真算是君子一人,凡人又能有几人如他那般耐得住心。
“你侧过身去,我要换身衣服。”渔歌对陆青川说。
陆青山恍恍惚惚地答应着,转过身子,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很是紧张。
待渔歌换好了一身衣服,她戳了戳裹着棉被的那个人,好奇道:“那么厚的被子,你不热吗?”
“你先出去吧,我再起来。”陆青川背着渔歌说道,可心里却嘀咕着,若不是以为你,还没入冬谁会裹着个大棉被,闷了一晚上,怎会不热!
渔歌出去掩上门,对着门悄声抱怨了一句:“这做凡人还是太拘束了!”
最近的陆家,真是对应了一个词——双喜临门。
一大早,渔歌和陆青川出了房门,便听到下人丫鬟们纷纷道喜,听说,皇上赐了婚,孙府的二小姐和陆家长公子,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乃是一对。
良辰吉日皇上早已赐好,就在三天之后,虽然匆忙,但与渔歌的这桩婚事凑个“双喜”,是最恰当不过的。
“怎会如此之快?”顾珩带着言语离开千寻寺后休养了一会儿,便匆匆赶了回来,一回来,便听到了这个消息。
言语叹声气,说道:“八成皇上是想断了另外那位公主的念想。”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顾珩问。
言语回忆道:“那时候,我进宫看到,沉璧心属的并不是陆青川,而是陆青山。”
大婚之日很快便到了,虽然日子赶,但好在陆家人手齐全,这场婚宴也算隆重。
婚礼之宴,渔歌和陆青川同坐一桌,经过了那夜的事,这几日虽同住一屋,同睡一床,但彼此间多了几分尴尬,晚上两人便直直地睡在床上,中间似乎隔着个很大的空隙,二人就这样,动也不动,一觉到天亮。
言语疑惑问起:“他们怎么最近怪怪的,是发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