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都觉得,一定是二人吵架了,可久而久之,大伙儿又发现此事并不简单,平日里公主和二公子也吵过架,不过床头吵架床尾和,不出两日便又闹腾在一起。如今二人之间的形势,好像越来越严重了起来。
这日,陆青川好不容易待在了府里,一直伺候渔歌的小丫鬟急忙赶来禀报,她称,公主已经好几日未进食了,就算吃也只是两口作罢,公主身子要紧,还望公子能去劝劝公主。
陆青川正翻阅着书,听到这话,他瞥了一眼那丫鬟手中端着的托盘,托盘上整整齐齐地放着米饭和几例小白,看样子未曾有人动过。
他毫不在意地说道:“随她去,她不吃便不吃,饿不死的。”
小丫鬟听到公子这绝情的回答,不禁一愣,她不解,这公子平日里是最疼公主的,别说吃饭了,就连公主少喝了一口水他都着急得要死,怎么才几日,公子似乎像变了一个人。
“可是她让你来的?”陆青川忍不住问道。
小丫鬟难过道:“公主她整日不吃不喝的,连话都不说了,公子您去看看吧,再这样下去,公主的身子怕是撑不住了。”
陆青川继续翻阅着书,简单说了一句:“你回去吧。”
小丫鬟失落地端着这份没人吃的饭菜回去了。
被怎么一搅,陆青川的书怎么也看不进去,这一页迟迟有一炷香的时间都翻不过去,他心里烦躁得很,把书往地上一甩,走出了书房。
小丫鬟换下了桌上早已冷了的饭菜,又端上了一份热腾腾的新饭菜,见公主还是一副闷闷不乐不想理人的样子,她轻叹了一声,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屋里门又被推开,听着厚重熟悉的脚步声,渔歌抬起眼眸,她知道,那是陆青川。
陆青川看着这一桌饭菜,压着心中的怒意,低沉道:“你这幅样子,做给谁看?”
渔歌轻声说道:“我何时是个矫揉造作之人,你知道我又饿不死,更何况,我是真的吃不下。”
陆青川端起一碗汤,走向床畔。
渔歌微微抬头,望向那个几日未见的面容,那个眼神里满是怒意和不耐烦。
渔歌也把头瞥过一边,说道:“我说了,我是真的没胃……”
话音未落,陆青川便掐着她的下巴,硬生生地将一碗汤灌入渔歌的嘴里。
喝得太急,渔歌被汤呛了几口,咳嗽了几声,她又反胃起来,把刚刚灌入喉咙的汤水吐了出来。
陆青川皱着眉头,心里不是个滋味。
渔歌吐完缓了一缓,喘了几口气,她瞪着陆青川,语气又虚弱了几分质问道:“这样折磨我你满意了?你心里舒服了?”
“你罪孽深重,这是你活该,我心里不舒服,也是我活该。”
听到这话,渔歌想笑笑不出,想哭也哭不来。
“这些饭菜至少得吃一半,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没胃口,你若不吃,我便日日来灌你。”
陆青川撂下句话,头也不回地便走了。
渔歌无奈地笑了笑,自己贵为公主,贵为魔姬,怎么沦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她若不想吃,有谁能逼她?她若想隐藏身份,随意施个法便能消除人们的记忆,又有谁能碍着她?
有啊,当然有这个人,自己动了心的人,哪怕他逼着自己,也不愿用他最憎恨的魔力反抗,哪怕可以消除他的记忆,自己也不愿带着他继续装傻下去。
后来,尽管胃里还是难受得很,渔歌每天尽力去咽下所有的食物,陆青川也再没来过渔歌的房间。
几日以后,皇上下了旨意,让陆青山率兵前往东朝国土的边界——秦门,镇压蠢蠢欲动的魔族妖力。
人与魔对抗,不用想便知道,这一去,是有去无回的。
孙蔷着急了起来,自己的女儿刚出世,怎么就能让陆青山去战场,更何况,这一战,根本没有赢的把握。
皇上已经下了旨,又怎么可能更改,虽然陆青山表面上领旨谢恩,但谁都知道,他心里有多么舍不得这个还未满月的小女儿。
于是,在孙蓁来陆府探望孙蔷的时候,孙蔷还坐着月子便跪在她面前,望这个聪明的姐姐给她出条主意。
孙蓁体谅妹妹的不舍,心生一计,让陆青川代替他哥哥,出征沙场。
后来,孙蓁进了趟宫,找了宫中的沉璧公主。
坊间人人传言,这个公主一直待在宫里,无论皇上给她选了多少个优秀的驸马,她都不愿嫁,拖着拖着便快成了个老姑娘。又有传闻说,这个公主中意的是陆将军的长子陆青山,奈何陆家已经娶了一位公主,而且陆青山也已有妻室,所以这个沉璧公主一直对陆青山念念不忘,才熬成了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