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就不怕陆将军担心吗?”顾珩淡淡地问着言语。
言语轻蔑地笑了一声:“担心?呵!我又不是他女儿,他还能担心到哪?顶多过几天就忘了,我才不会自己为是。”言语目光又些暗淡,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丝一毫地流走。
“可我担心。”
坚定而执着的目光从言语斜上方投来,言语不敢看。
可顾珩看得一清二楚,她目光中的暗淡又渐渐亮了起来,同样是一丝一毫,不易察觉。
言语笑得越开怀了:“呵!顾公子,你该不会是还对我不死心吧,你可醒醒吧,你的那位心上人还真真的不是我,得亏我心大还能在这提醒你,要换了别人,早挽着你的手入洞房了,你怎么还傻傻地还在这里等着别人骗财骗色呢。”
言语觉得顾珩笨的不行,也无心搭理他,转身便要回房找芬芳擦药,可顾珩那如自己心魔般的声音在身后缓缓响起:
“我从未说过与你长得相似的那人是谁,你又如何知道那是我的心上人,这要是万一她是我的什么姐姐妹妹,又或者她万一是我的娘呢?”
言语停下了脚步,久久不知如何回答。
“今日之事,你若帮我瞒着,我会感激你,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说,至于你我之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管不着。”言语离去,背影还是那般潇潇洒洒。
隔日之后,孙蔷吵着闹着要回孙家,陆然以为是两口子吵架,便让陆青山去把儿媳劝回来,陆青山表面答应着,可依旧无动于衷。
那日,言语亲自上门找了陆青山,向他提起了自己的打算。
言语说,现在陆家因为自己的事情况有些尴尬,大伯母回了娘家于陆家颜面不好,若大伯母回来,她与自己的处境又不和谐,总归种种妥协之下,自己先回广源山庄住一段时间是最好的选择,对外也可宣称自己旧疾复发,还得回山庄静养一段时日,这段时日,对大家都好。
陆青山看着言语还在微红的脸颊,愧疚地点了点头:“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言语?”
一番台面之词说完后,言语执着道:“大伯父,你让我去吧。”
陆青山深深地叹了一声:“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广源山庄我早已换了里面的人,里面的人没人认识你,更没人认识妙妍。”
言语没有任何表情,面若冰霜。
“言语,是我们陆家对不起你,你不必有所顾虑,大伯父只期望你一件事。”陆青山的目光满是慈爱。
“我希望你可以保护好知意。”陆青山语气中带着恳求。
言语犹豫了一下,爽快答应:“好。”
言语走后,厅堂内只剩陆青山一人,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可能站得太急,眼睛花了一下。他望着门外的朗朗晴空,阳光热烈撒下,充满着朝气,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老了,将颜不再,英雄迟暮。
孙府内,孙蔷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向孙蓁哭诉着昨日发生的种种,也在谩骂着陆言语种种。
孙蓁白眼一笑“我们孙家如今大势已去,不如以往,陆夫人您还是寻别处哭去,您在这哭,孙家也不能为您做主。”
孙蔷越发委屈了,又把顾珩出手阻拦的事说了一遍。
“姐,你看,我手现在还在肿着呢。”
孙蓁不想理会,只安排了几个侍女照顾孙蔷,让孙蔷好好在孙府住一段时间,等陆家那边来人了,再回去。
孙蔷在此处没受到任何安慰和开导,索性抹干了眼泪,安安稳稳地在这儿住下了。
“这陆言语还越来越出乎我意料了。”孙蓁称赞道,她想唤来绿绕给她奉茶,又忽然想起绿娆被她派去陆家传话了,现在不在府内。
别的丫鬟给孙蓁奉了茶,孙蓁才喝了那么两口,眼前绿娆就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孙蓁看她那仿佛见了鬼的样子,问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绿绕跪在地上,浑身在发着抖:“夫......夫人......”
“好好说话!”孙蓁不太耐烦。
“夫人,奴婢刚刚去陆府给您传话,碰巧看到了陆将军和......和那陆二小姐......”
“陆言语?”
绿娆听到这个名字身子又抖了一抖:“是,然后我偷偷跟上去,看到了那陆言语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