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笙追问:“可他就是有不可推脱的责任不能和你一起向往自由呢?”
妙妍纳闷:“什么责任?他还当他是皇帝老子了?”
李笙没有问下去,那一刻他有点能体会到妙妍对顾珩言语的惋惜。是啊,要是本可以在一起的,为何不在一起呢,能与爱人相守,不是天底下的幸事吗。
第二日一早,言语就被妙妍的敲门声吵醒。
“今日你又想和我聊什么?”言语看着妙妍那要和自己同归于尽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
妙妍气冲冲地说:“你昨夜是和顾珩彻底闹翻了吗?”
言语有些惊讶妙妍是如何知道的,不过想想妙妍那么爱凑热闹,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你偷听得可真带劲啊,让我猜猜,你昨夜躲哪了,屋顶?还是井下?”
妙妍问:“你当真想和顾珩断了?”
言语答:“不是断了,是早就断了。”
妙妍恼:“你难道还在意他当初对你做的那些事?是不是我昨日没和你说明白,这里面......”
言语不想再听一遍,于是打断了妙妍的话:“不是的,我们算两清了,他不欠我,我不欠他。”
妙妍难过道:“难不成你是怕自己得了重症拖累了顾珩?还是你觉得你们家仇在身,谈情说爱会误了大事?又难道你看出了知意对顾珩有几分好感,想把顾珩让给她?”
言语诧异了一会儿,问道:“你可认识一个人叫许驰褚?”
妙妍愣了愣,晃晃脑袋说:“不认识,他是谁?认识他干嘛?”
言语答:“他是一手把我养大的师傅老头,他与你一样,爱看戏,想介绍你俩认识认识,交流交流戏剧情节的发展。”
妙妍瞪了言语一眼,言语笑得不亦乐乎。
玩笑归玩笑,言语小玩便沉下语气:“你说的都不是。我没那么矫情,就算快死了,想要的我也不会放弃,我也没那么无私,哪怕我也看出了知意对顾珩的心思,我也不会故意忍让。你觉得顾珩还喜欢我吗?”
妙妍用力地点点头。
言语继续:“你知道吗,这两天我想了无限种可能,都是关于为什么顾珩还喜欢我。或许他曾经真的喜欢过,然后我在他最喜欢的时候离开了,那份喜爱就停留在那,成了永恒,顾珩可能只是留恋过去不肯向前,若他向前走一步,他就绝对不会有现在对我的喜欢了。又或许,他如今对我只是愧疚,把愧疚当成了爱,他觉得他欠我一条命,便想用命去爱我,他觉得他欠我一个我盼望的幸福,于是如今就要补偿我的幸福。妙妍,我从不怀疑他对我的从前,我怕的只是他对我的现在。你可明白了?”
妙妍原本信心满满,觉得自己一定能说服言语和顾珩重归于好,可现在,她反倒是被言语说动了,她现在也开始迷糊,现在的顾珩对现在的言语,究竟还有没有当初的爱意。
两人双双叹,爱恨苦难堪。
言语的房门又被敲响。
“怕是知意来了,要不我先走,您俩也谈谈?”妙妍问。
言语有些累:“别走,刚刚今日就一起说完吧,我也累得慌。”
言语去开门,看到知意一副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样子,不知如何开口。
“进来坐下吧,我们一起好好把故事说给你听。”妙妍唤知意过去。
“言语你的身子还好吗?”知意问。
“好得差不多了,你别担心。”
“那......那你为何会中这么可怕的毒?”知意担心地问。
剔除掉关于自己和孙家的恩怨,言语把自己的故事又告诉了知意一遍,包括了从小在千寻村的生活,包括了自己和顾珩的前尘过往,也包括了自己和妙妍偷偷掉换身份回到陆家。至于中毒一事,言语瞎掰,说自己当时拼着最后一口气从棺材中爬出来,但是命悬一线,只能用断肠散的毒来麻痹自己的伤势,这样才能活下去。
知意一点都没有怀疑,暗自感叹:“难怪,难怪我那时候觉得妙妍那么亲切,原来她才是小时候的言语。”
妙妍也感叹道:“经历了那么多奇怪的事后我们三人竟然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心平气和的谈话,这已经是很有缘分了。”
言语不忘嘱咐:“这件事,是我和你爹爹的约定,如今加上你,是我们三人的秘密,你得答应我此事绝不会泄露半分,哪怕是你娘和爷爷,也一个字不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