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葳一早进了宫,他买通了一位与自己私交甚笃的徐太医,趁徐太医回太医院换药之际询问圣上病情。
眼下太医院的太医们都守在皇上身边,所以太医院清静得很,不必有什么避讳之处。
徐太医悄声告诉孙葳,皇上患的是内疾,查不出是个什么原因,现在五脏在渐渐衰竭,太医们只能先保住了五脏,因为不知道病因,太医们也不敢随意用药,所以现在的情势不容乐观。
这徐太医也是世故之人,如今局势紧张,怎么着也得扒着个权势之人,若发生什么不策,也好有个靠山护着自己。
孙葳听出了几分意思,他要求徐太医日日把皇上的病情派人传到孙府,徐太医虽有些为难,但为了今后的平安,也匆匆答应了。
孙葳把这一消息带回孙府,孙蓁听完后勉强相信了几分。
“妹妹,如今圣上病情危重,这天下怕是要换了。”孙葳遣走了各仆人,在府里和孙蓁细谈。
孙蓁不急:“你有何打算,你可确认那太医的话是真的?”
孙葳拍拍胸脯:“徐御医向来与咱们私交甚好,此事不会有差错的。”
“眼下还不是轻举妄动的时机,你莫要冲动做错了事。”孙蓁叮嘱道。
孙葳说:“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孙蓁又问:“听闻最近宁王来府上找过你?”
孙葳来了兴趣:“没错,他来找我虽然闲话了一番,但其目的估计也是想拉拢我们孙家,让孙家归入他麾下。”
宁王,是皇上的胞弟,皇上年轻,膝下暂无子女,若江山要易主,宁王便是唯一的人选。
“宁王能来找咱们,这便说明,在外人眼里,孙家还是家大业大,势力磅礴的。虽然外人不知,但我们得明白,孙家如今的状况早不是那番模样,蝗灾一事,耗尽了孙家的人力物力,我们眼下根本没有这个实力去辅佐任何人,你别打肿脸了还充胖子,到时候两败俱伤。”孙蓁考虑周全,并不打算让孙葳与宁王协作。
孙葳向来觉得自命不凡,但总被这个妹妹压着,如今孙蓁一席话便让孙葳觉得她是固步自封,不敢激进。
虽然这样想,但表面上还得尊重妹妹几分:“我也知道此事重大,选择一定要慎重,宁王那边我会以病拖几日,暂不与他见面。”
孙蓁与孙葳还在盘算着,一个侍卫忽然来报。
侍卫在孙葳耳边说了一些话,只见孙葳忽然眉头一紧,随后又有些得意之态。侍卫说完便告退了,孙蓁问:“出了何事?”
孙葳答:“蝗灾陷害咱们的人查出来了。”
孙蓁眼里多了几分锐利,冷冷道:“是谁?”
孙葳答:“醉烟楼。”
醉烟楼?城中的那个酒楼?
孙葳见孙蓁困惑的样子,继续道:“那醉烟楼好生厉害,一个小小的酒楼竟有暗卫三千,平日里张灯结彩,做的是酒楼生意。可暗地里却结党营私,勾搭官员,做的又是另一番生意。”
孙蓁问:“我们孙家可有和这醉烟楼有所往来?”
“从未有过。”孙葳信誓旦旦地说。
“那为何他们要来设计我孙家?这件事里必有蹊跷。你可还有查到什么?”孙蓁有些着急。
孙葳倒是不紧不慢:“妹妹你先别急,听我慢慢道来。我又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查清楚了,这醉烟楼虽然现在在一个名叫邱妙妍的小丫头名下,可三年前,这酒楼是在另一个人名下,这人用了假名,后来我又细细调查了一番,总算查了出来,你猜这人是谁?”
孙蓁不耐烦道:“快说。”
“陆青山。”孙葳想看看自己妹妹出乎意料的模样,可说出了陆青山,她还是一副早就算计好的模样,让人恼得牙痒痒。
“怎会是他?”孙蓁自言自语呢喃着。
“刚刚密报传来我也很震惊,可侍卫再三确认,的的确确是咱们的妹夫陆青山。你这次让蔷儿回府,岂不是羊入虎口?”孙葳担忧道。
孙蓁摇摇头,说:“蔷儿不成大器,对陆青山来说根本没用,陆青山现在在西山,离洛城相聚甚远,而且这件事,我总觉得,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明朗。”
孙葳又问:“眼下我们该如何?总不能又按兵不动,任由人宰割吧?”
孙蓁阴险一笑:“哼,既然查出了是谁在背后捅刀子,那我们又怎能善罢甘休,你派两个人,功夫好点的,去醉烟楼把那个什么邱妙妍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