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殷侧妃为首的妃嫔,还有勋贵家族的贵妇们,连番攻击,把令妩从头到尾批了一通,说她不守妇德、立身不正,说她造谣生事、妇言有亏,说她容貌太过妖媚、不够端庄稳重,说她妇功不成、不孝敬公婆、不随顺丈夫,如此不德之人,夫家都大发慈悲容忍她,她竟然还不感激涕零,竟然还想闹事合离,简直是天理难容。
而鱼家,老夫人和严氏,不仅没教导好自家姑娘,出了事也不劝阻,竟然纵容庶女任意妄为,简直是无可理喻。
与泼妇骂街不同,这些大家出来的妇人们,腹中都有些墨水,这一喷人,脏字不带一个,却能把你整个人都抹黑。
鱼老太太和严氏都是那种只会在窝里横的,面对外人刁难,那是一个屁都放不出的。
鱼令姝一嘴难挡众口,被说的毫无反击之力,事实是,单若战斗力,她都不是殷氏一人的对手,更别提以寡敌众,更可气的是,这些妇人都是贵重出身、夫家也显赫,还不能施威压制。
厉氏在一旁喝喝茶、吃吃点心,偶尔抬头撇几眼,这三人吃瘪的模样,心中那是再惬意不过。
她们越是痛苦,她的乐趣也就越多。
这时候,恒茂将军夫人,也就是端敏县主她娘,从鼻孔里冷哼一声,轻蔑道:“还有个姑娘没出嫁呢,听说她还帮着这庶姐,可见也是个蛮横的,看以后哪家的倒霉秧子敢娶这位。”
这话厉氏可就不爱听了,她擦了擦手中的碎屑,猛灌了一大杯茶水,撸起袖子,准备起身教训赵夫人一顿,敢说到她女儿头上,今天非扒了她一层皮不可。
可有人比她还要迅速。
一向温婉柔和的聂氏首先出来反驳:“赵夫人可弄错了,我只知道鱼家只还有祯敬县主未嫁,祯敬县主伺候太后三年,不仅得太后喜爱,就连皇上也是交口称赞,夸她贞淑贤良、敬慎端和,因而赐了祯敬的封号,谁若是能娶到祯敬县主,自然是天赐的运势和福气,何来倒霉这说法呢?”
柔嘉县主可比自己婆婆要冲上十分,直接抓着小辫子,开始人生攻击:“我看恒茂将军夫人是眼高于定,连太后娘娘喜爱的姑娘,都入不了您的眼,哎哟,您家的丫头,是要嫁到天上去了,以后满盛京,谁家的姑娘,能配得上您的公子啊。”
厉氏心中真是熨帖极了,申家婆媳不错,还未婚嫁,就已经处处维护自己闺女了,以后令嫣嫁过去,肯定不会受多少苦,这亲家她认定了!
这种情况下,她要是不抓住机会,扭转局面,那她就不是厉氏了。
“柔嘉县主,此言差矣,赵夫人哪敢瞧不上太后娘娘,她是瞧不上我鱼家女儿!”
“我鱼厉氏就不明白了,一个个都说我鱼家老夫人和大夫人不会教导女儿,可我鱼家大姑娘已是太孙侧妃,还生了太孙长子,我们三姑娘如今也是太孙嫔,还怀了身孕,我们四姑娘虽不才,却有幸伺候太后娘娘三年,得封祯敬县主,敢问一句,她们哪处不德,哪处不好,我鱼家到底哪里教的不当,还请诸位夫人赐教。”
众人被问的哑口无言,关键是她们还真不敢怼鱼家另外三位女儿,人家可都是有大靠山的。
厉氏歇一口气,接着又把她们说令妩无四德的言论,一条一条地推翻过去,最后十分强势地回道:“可见我鱼家教的没问题,我家女儿也都是顶顶好的,有问题的是你肖家的儿子,若不是日日被丈夫谩骂毒打,我们二姑娘那样柔顺的性子,怎么宁死也不愿给他做媳妇了!”
柔嘉县主也很看不惯肖天玮这样的人,她帮腔道:“听说肖天玮最喜欢活活把人打死,他房里伺候的几个丫环都是这样没的,打老婆都追到外头去了,可别说这是造谣,鱼家二姑娘要是再不逃,恐怕迟早也要没命。鱼家为自己姑娘出头,那是再对不过,各位夫人也都是有女儿的人,想想自家当眼珠子养大的宝贝闺女,若是有这遭遇,你们当如何?”
众人无法反驳,只得在心中直怼赵夫人:你个猪队友,没事干扯祯敬县主头上做什么,好好的局面就让你给破坏了!
肖夫人也是个胆大的,这时候,她就敢站起来说:“柔嘉县主和鱼二夫人说的,我可不敢苟同,是,我家天玮是有不好的地方,他确实是脾气暴躁,也确实对他娘子动过手,可那也是有原因的。”
“鱼家二小姐也确实是个好性子的,我这个做婆婆的都挑不出其他错处,只一条,她嫁过来四年,一直未曾开怀,这才是夫妻两个不和的原因。天玮年纪大了,一直想要个嫡子,这才急的动手了,没想到媳妇是个拧脾气,怎么都不肯原谅,收拾着就回了娘家,等我下次得了消息,竟然就是要合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