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公子,果然是个金玉般的妙人儿。
这是花满楼中上至花飞卿,下至厨房里的杂役,得出的结论。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幸分到糖葫芦,但身在风尘,偶或有人挂念,自是欢喜非常。
竹凊见銮铃被一群莺莺燕燕缠绕着脱不了身,急得团团转,真怕稍有闪失,銮铃肚子里的孩子出了啥事儿。她就不明白,王爷怎么就放小姐出来了呢?还是来这种地方?虽然王爷并不一定知道小姐出来时去哪儿,但——
眼见她们簇拥着銮铃要上楼,竹凊把心一横,深吸口气,立即过五关斩六将冲到銮铃身边,一把把銮铃护在身后,大吼了句:“都住手!”
“……”全场都怔了怔。
竹凊的脸色终于燃烧,她硬着头皮继续大声道:“你们太可恶了!”
“……”那些姑娘们一听,脸色都红透,纷纷怒目瞪着竹凊,正要莺莺燕燕地开口。竹凊已伸手一指默然站在人群外的风冽,一字一句把话说完:“这糖葫芦不是清歌送的,而是那位风公子送的,他才是正主儿,你们不能把他冷落了!”
“啊……哦……”众美女恍然。
“……”风冽脸色一变,震惊地瞪向竹凊。然而,没等他回过神,那群风姿美艳的姑娘们已经环绕在他周围。
“公子看着冷漠,心底却是热热的,记挂着奴家啊……”
“公子以后常来呀,让奴家……”
众美流目飞盼,殷殷望着风冽,还有人贴上来在风冽身上乱摸。风冽脸色愈来愈青,也有些发红,他踉跄退开一步,几乎就要夺路而逃,太太太有杀伤力了!他无福消受,反是浑身恶寒,而一眼望去,銮铃已笑嘻嘻拉着竹凊上楼去了,那容容从楼梯上迎下来。
他愈发着急,实在不行,要动武了。
却是那一身花艳而不媚俗的林染衣本来跟在容容身后的,一眼瞧见这么一大群颜色缠绕在风冽周围,也不知为何,心头一阵怒火已呼地燃起!她一个飞身,竟直接从二楼上飞下,轻盈地落在大厅。
她愤愤地走上前,几下把那些个美女扯到一旁,直直瞪着风冽,怒道:“你这个人啊,明明不是男人,还在这里骗女人,太可恨了!!!”
“……”风冽面色一黑。
“……”四周的众位美女也都脸色一黑,有一位正挽着风冽手臂的美女“呀”地惊呼一声,便触电似的松了手,后退一步。
“不,不是男人?”又一位美女美眸悄悄打量风冽,英俊威武,可,竟不是……啊……她颇为遗憾的叹息一声,转身黯然离开了。她这么一动,那些美女们便都自觉地散开,又纷纷满目遗憾地冲风冽回眸……这么英俊的人儿啊……
一时便只剩下风冽和林染衣。
风冽理也不理那林染衣就要往楼上走,林染衣伸手把他拦住,冷哼道:“都说了你不是男人,你为何还要上去?”
风冽掌风一抬,就想从林染衣俏脸上劈过去。
“你还想欺负我?是男人就别欺负女人!”林染衣反而把脸往风冽掌下一伸,一点都不害怕。
“染儿!”冷不防大厅高处一声低斥,林染衣没有回头看那说话的人,已生生打了个战。
却是花飞卿,她向来妩媚诱惑的笑脸,此刻微沉,蓦然带上一股凛冽之气。也怪不得林染衣只闻其声就害怕。花飞卿身侧还立着眼含笑意的銮铃。那容容在一旁调戏着竹凊,把竹凊一张小脸也烧得绯红。
花飞卿见风冽上楼来,才笑意流转地请銮铃回雅座中去,寒暄过后,似是要谈生意的模样。
銮铃应付着笑了笑:“清歌此来,只想喝酒玩乐,其他的事不谈。”
花飞卿本是心思灵透之人,当下见銮铃笑中颇有闷闷不乐之情意,登时明白銮铃今日心情不佳。可她又不是开善堂的,当下,她为难道:“那怎么办呢?清歌公子让花某一等就是两个多月……这日子可还是得过的呀。”
“明日清歌还来,明日再谈。”
“明日?”花飞卿眸光一闪,直直盯着銮铃,要銮铃给她一个许诺。銮铃一笑点头:“花姐姐放心,若明日不来,花姐姐只管命人去松风苑叫门。”